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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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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巡检司有关,便与破云军有关,封暄在变相地把她的地位带入四军当中。

说句大逆不道的,若司绒有心取封暄而代之,去谋划封家江山,这当真是提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事儿,但司绒没这心思,也觉累赘,更觉得,封暄这一步迈得太大。

上一回步子迈得大,给司绒留下了阴影,所以她不愿意接受。

两人昨日有分歧的点儿都不同,封暄在意的是司绒的态度,她总想把自己摘得远远的,司绒在意的是这事儿本身。

一个在私,一个在公。

偏偏都有性子,谈不拢便僵着了。

窸窣声里,封暄沉默地穿衣裳,半晌才应了声:“行。”

这不情不愿的,司绒从屏风后探出半颗头,见那黑影裹着沉沉的气往外去,紧接着“砰”一声,黑影消失在了门框后。

司绒看着空气中震荡的一带尘粒,想,真生气了。

“公主,那寄风楼还去吗?”

午后司绒在高台上乘凉小憩,捏着凉丝丝的果子吃,翻阅杂书,易星就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跟着吃,他人憨直,点儿心思都藏不住,跟着司绒把规矩都忘光了,此刻突然想起来,提醒了一句。

书页停在半空,薄薄地被风拂动。

差点儿忘了这事,吵嘴前,封暄派人以民间游商的名头定了寄风楼的雅间,去一品名家手艺,定的就是今日晚膳。

“什么时辰了?”

易星说:“还有半个时辰,咱们现在过去正正好。”

司绒合上书:“殿下呢?”

“殿下午时便出门啦。”

出门了,司绒回屋换过衣裳,便说:“许还要回来,我们到巷口等他。”

“哪个巷啊公主。”易星摸着脑袋,待攥上马车缰绳才想起这么个问题,渝州窄街多巷,路就跟那蛛网似的,到处通达,就这宅子到寄风楼的路便有七八条。

“最近的。”司绒爬上马车,随口说。

车轮碾动起来,耳畔逐渐多出喧嚷声。

可直到游云镀上金边,傍晚的归燕融入熏风,司绒也没等到封暄。

番外·日常(二)

◎吵架◎

渝州入夜热闹。

窄街里的流光簇拥往来人潮, 马车驶过叮当敲糖的小贩,驶过当街沽酒的侠客,到城北时, 流光和喧嚣一起沉寂下来。

寄风楼不是独独一栋酒楼,而是成片的院落群, 一院一客, 矮篱四围, 疏风淡水, 远处田埂笔直,有点儿野趣。

司绒到时,已经迟了两刻钟。

是等封暄等的。

门“吱呀”一声开, 两人目光交汇一瞬,再各自错开, 那一瞬撞出来的情绪相当激烈, 又因为地方的限制,各自按捺着脾气, 心里却有烧得通红的炭与冰面击碰。

气得滋滋响。

司绒没有像平时一般,往他身旁坐,挑了个离得远的位置。

九山躬身把门带上,脸上急躁, 不住地朝易星使眼色,小声问:“带着公主上哪儿去了, 教殿下这般好等。”

易星撇过嘴,好生气,有样学样地不瞧九山半眼, 任凭那眼风乱刮, 忿忿不平地对着空气控诉:“殿下好等, 公主才好等呢!”

“等?你们等哪儿了?”九山微愕。

“柳叶街口,最近的。”易星一脸你还敢问的模样。

九山如遭雷击。

原来是等错了。

公主在最近的街口等,殿下在最快的街口等,能做出等人这事儿,分明就代表都打算主动递台阶了么,可偏偏阴差阳错,俩人隔着一条飘酒香的深巷,在沉日西坠的时候,消磨了耐性,叠加了误解。

九山愁眉苦脸,想:里头不会打起来吧?

易星专心地瞄着门扉,身板儿笔直,绷得似条线,是一触即发的状态,准备里头一有动静便冲进去拉偏架,他默念着,打起来吧,快打起来吧。

一门之隔,外边各怀心思,里头诡异平静。

茶烟腾腾,封暄徐徐地推动杯盏,湿迹从方桌一侧拖动到另一侧,清透的茶面平稳,一先一后地映入两张神态平静的脸。

现在比的就是谁更沉得住气,真相没有对他们开放,他们都是各自意识里的等待者,是那个向对方递了台阶又被辜负的人。

搁在从前,他们绝少会有这样不可理喻的情绪波动,分明好好地说两句话便能真相大白的事,偏偏要这样拗着劲儿。

但谁能想到呢,爱的安全感释放心底的稚气,他们可以向对方胡乱撒野,因为感情牢不可破。

怪新鲜的。两人心里同时想。但下一刻就被气闷盖过了。

“不喝茶。”司绒伸手抵住茶盏。

两份力道作用在茶盏上,茶面轻晃,封暄面不改色,茶是萃山茶,司绒只喝得惯这一口。

他收手,扭头唤人上菜。

想:还特特带萃山茶出来,是不是有些放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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