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意 第15节(2 / 3)
知道,你回去吧!”
容昀依言停下了脚步,目送了秦月一行人往正院走了,才往前院回去。
快行到正院时候,秦月停下了脚步,让枇杷把对牌和钥匙交给了在一旁跟随许久的邱嬷嬷。
“嬷嬷回老夫人那边吧!”她温声说道,“事情嬷嬷也看到了,不必我多费口舌来解释。容家的事情,老夫人与将军能商量出结果了,再来把事情丢给我也不迟。”说着,她又自嘲地摇了摇头,“最好劝一劝老夫人,放宽心好好养病,这比什么都好。”
邱嬷嬷抿了一下嘴唇,接了钥匙和对牌,又看向了秦月,道:“夫人就算接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至于如此。”
“你去吧,我便不送你了。”秦月没有理会她的话,有些难处唯有她自己知晓,难过伤心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咽下去而已,旁观者总能说出冠冕堂皇客观冷静的话语,但那又如何呢?痛是在她心里,伤在她自己心上,她不求任何人能感同身受。
邱嬷嬷行了礼,便在两个小丫鬟的陪伴下往老夫人的院子走去了。
秦月松开了枇杷的手,慢慢地朝着正院走。
寒风凛冽,呼吸之间全是冷意,这来自北风的寒凉,顺着呼吸来到了胸膛中,再从胸膛化入四肢,叫人浑身上下都变得冰冷。
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个笑话。
她捏紧了手中的铜炉,指尖能感觉到的那一丝暖意让她眷恋不愿意放开,可似乎这暖意消失得太快太快,她用指腹摩挲着铜炉上那些弯弯绕绕的花饰,不知什么时候这手炉已经不再温暖了。
这铜炉原本就是冷的,只不过是因为里面装上了炭火,才会在短暂的时间内变得火热起来。
等到炭火燃尽,便会恢复到它原本的冰凉。
她与容昭,事实上也是如此的。
不知不觉进了正院,进了屋子,换下了衣裳拆了发髻,秦月坐在了妆台前面,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儿呆。
菱角进来问道:“夫人,这会儿用晚饭吗?”
秦月往外看了一眼,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
她其实没有感觉到饥饿,只是的确已经到了要吃饭的时候了,于是她道:“送进来吧!”
菱角应了一声,不一会儿就拎着食盒进来把饭菜摆在了次间的圆桌上面。
秦月站起来,随手拿着长簪把头发挽起来,走到了桌前坐下。
饭菜倒是也是她平日里喜欢的,有荤有素,只是她这会儿并没有胃口,就只是捡了几样清淡的吃了一些,剩下便都赏给枇杷和菱角拿下去。
捧着热茶在屋子里面转了两圈只觉得无事可做,她停在绣架旁边低头看自己做的云鹤图,已经快做完,只有鹤羽上面的金丝还没挑出来,等到全部做完之后,便能送去让人把这云鹤图做成扇屏。
只是容昭大约还是不会喜欢的,她用手慢慢地抚过她修好的图案,她用了极大的力气,费了极多心思,只是做了一件感动了自己的事情而已。
可这已经是她能给予的最好最用心的。
更多她拿不出来,也给不了。
不知什么时候才会死心。
她收回手,抬眼看向窗户外面,外面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楚。
洗漱之后她便还是早早上了床休息,她很小的时候听娘亲说过那些苦命女人是如何熬过漫漫长夜,那时候她觉得女人也过于可悲,怎么数豆子都能数一晚上?她那时候拉着娘亲的袖子撒娇说,那我以后肯定不会,我躺在床上就睡着啦!
没想到现在她便已经能明白了当年娘亲说过种种,她睡不着也丝毫没有睡意,可她却并不能似那些苦命女子一样数着佛豆渡过这样难熬的夜晚。
府中没有人真正觉得她苦。
她们多半也只是觉得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而已。
甚至容昭也不会这么觉得。
她一切苦难来自她自己的矫情和自作自受。
她一定是想太多了,每次她与容昭说什么的时候,容昭多半会这样笑着说她。
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原本就没有那么多意思。
她应当相信容昭。
他去桃花苑见赵素娥一定不是为了什么私情,他匆忙只去书房而不愿意花一点点时间与她见面,是因为朝事繁忙,他没有那么不在乎他,他还让容昀送她回来,不是吗?
可这夜晚这么长,她觉得仿佛过了一辈子那么长久,夜晚的打更声才过二更。
她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着。
朦胧中她做了梦,梦见她那年义无反顾地跳入湍急的河流。
这一次没有人来救她,她沉在河底,她等到了与父母迟来的团聚,她追在娘亲身后,她变成了无忧无虑的小孩子。
她问娘亲,我能永远和娘亲在一起吗?我们永远不分开了好不好?
可梦里面的娘亲没有回答。
她转头去问父亲,父亲也不会离开我了,对不对?
仍然没有回答。
她慌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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