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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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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如是说,他的注意力却提了起来。

相交多年,他对薛老三了解极深,谈论政治时,绝不将薛老三当作后学末进,而是作了坐而论道的知己良朋。

加之每逢大事,薛老三几乎言出必中,对他的话,许子干绝对愿意掰开了,揉碎了咀嚼。

薛老三笑道,“我是说,您老到央校虽是休息,却也不能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啊,该出手时,得出手,蛰伏归蛰伏,要是伏得人家都忘了咱们的存在,那可要不得。”

见许子干瞪眼,薛老三不敢再油嘴,开门见山道,“别忘了老首长的三年之约!”

许子干知其所指,原来,南边特区三年前开放时,老首长曾经到访过,许下三年之约,三年后,再回去看看,看看特区建设得如何。

季老都动摇了

而开年,正是三年之约到来之日。

此时,薛老三在要求他写文章之后,再提三年之约,摆明了点出这篇文章和改革开放经济建设有关。

可如今,上头风波不靖,反zyh的呼声渐高,许多地方卓有成效的小幅度改革都改不下去了,此时,写与“改开”有关的文章,实在是风险极大。

兼之,他许某人此次不得已在仕途上走倒步,也是因为那位被作了“某化”的靶子,他此时力挺“改开”,难免被有心人指为为那位摇旗呐喊。

他虽对那位感恩甚深,可这个动辄倾覆的风险,许子干也是不敢冒的。

况且,南方特区三年建设,经济成就的确醒目,可积累的问题同样不少。

例如,特区竟出现了媒体叫嚣开办特区币,和人民币区分,更有甚者,要求上层更改物权法,保护私有财产,最离谱的是,竟有团体设计了特区旗,要跟国旗并挂。

如此种种,在老派同志的认知里,简直就是大逆不道,贼胆包天。

此外,改开已逾数年,经济领域成就巨大,问题也的确不小,有些干部面对刚破开的国门,目晃神驰,松弛了纪律神经,泯灭了党性,违法乱纪的经济问题频繁,民间反官倒之声也日趋疾烈。

这些问题,在改开之前,是不可想象的,正因如此对比反差,不少老派干部始终对摸着石头过河会过到何处,持严重怀疑的态度。

如今,三年之约到来,老首长视察的结果,到底是力挺,还是失望,许子干根本没有把握。毕竟如今的“反自”风浪,愈演愈烈。

许子干正沉默间,叮铃铃。书房的电话响了。

薛安远的书房只装了一部电话,接的正是权限极高的保密电话。能给这电话直接通电的,除了军委,便只有老首长等寥寥数人。

放下电话,薛安远苦笑道,“还真是一刻不得清闲,军委有个紧急会议,我得去一趟。子干,你和老三聊聊,晚上就别走了,咱哥俩儿好好喝几锺。”

送薛安远出得房门。薛老三方将门掩上,劈头就丢出句石破天惊的话,“许伯伯,明白说吧,老首长这次赴三年之约的结果。定然是在沿海开辟更多的新经济特区。”

“什么!”

许子干猛地抬起头来,盯着薛老三。

的确,他的判断和薛老三恰恰相反,因为据他所知,上头如今对改开持否定态度的力量。越来越大,超乎想象。

许子干之所以惊诧,不过是鉴于薛老三一贯的正确。

凝视良久,许子干将烟头按灭在烟灰缸里,“老三,你在底下,可能不太了解上面的想法,实话告诉你吧,季老似乎也动摇了,意见不小。”

许子干署理央校,成日里都是和理论文件,政治动态,高级干部们打交道,所谓春江水暖鸭先知,对上层生态,许子干洞若观火。

在他看来,薛向之所以出现误判,是因为下面待得太久,对上层人事变更和派系绞缠认识得不够清楚。

“季老都动摇了?”

薛老三喃喃自语一句。

“是啊,虽然没对外发表文章、讲话,但和部分干部的内部谈话已经传出来了。”

许子干叹息道,“看来大势所趋,无可逆转,你也不必太过萦怀。”说话儿,也叹息一声。

原来,他误以为薛向听说了季老的态度后,改变了观点。

毕竟,季老不比别人,党内威望极大,他若表态,便是老首长都要仔细掂量。

而许子干之所以叹息,也正是因为推测出最终结果后,心头失望,毕竟,说到底,他也是个改开派。

闻听许子干劝慰,薛老三笑道,“许校长,我可没你那么悲观,改开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不是一人一派能决定的,历史车轮已然开启,任何人螳臂当车也是无用。”

薛老三先前自语,是没想到这么快季老就动摇了。

听薛向起高调,许子干微微皱眉,方要劝说,便听薛向问道,“许伯伯,此间密室,我就问句放肆的,当今共和国,谁主沉浮?”

薛向这话的确有些放肆,因为这个问题实在浅显,党内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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