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3 / 4)
时的声气儿,珊娘更是一阵叹气。连她都觉得老爷是在指责,又何况太太。她敢打赌,这会儿太太铁定以为,老爷这是不满已久,以至于竟故意在她的面前打她的脸!
抚着额的珊娘却是没发现,早就已经发誓不插手别人闲事的她,这会儿正替她那对不靠谱的爹娘操着闲心……
而只要一想到她爹不仅对太太做下这种蠢事,居然还想叫她替他管家,珊娘顿时就是一阵皱眉——她逃出西园,可是奔着游手好闲的日子去的,才不要替她这不负责任的爹娘卖命呢!
于是,珊娘一旋裙摆,转身就追着她爹去了后院。
至于那个此刻正在她大哥的院子里换着衣裳的前世夫婿袁长卿……
他谁啊?珊娘表示:不认识!
巧舌如簧
珊娘追到老爷的院子里时,老爷早已经进了书房。
小厮阿福见大姑娘不知忌讳,竟要往书房里闯,赶紧过来想要阻拦,不想中途被桂叔拉了一把。
阿福只当桂叔要说什么,便站住脚,扭头看向桂叔。桂叔却是笑眯眯地松了手,闹得阿福一头雾水。
而等桂叔悠哉游哉地走开,阿福重新想起他的差事时,珊娘早已经闯进老爷的书房了。
进到书房,珊娘一抬头,就只见她爹正背对着她站在一扇屏风前。那屏风上,挂着一幅画,她爹正背着手盯着那幅画看得出神。
那是一幅仅用墨色勾勒的杨柳观音立像。画中的观音菩萨长衣飘飘,低垂的观音兜几乎遮住整个脸庞,只叫人隐约看到一点下巴的轮廓。那画画之人极是吝啬笔墨,只在雪白的宣纸上,以极简练的几条墨线,勾勒出观音大士的大概衣纹体态,对五官相貌竟是连一点笔墨都不肯施舍,偏又对那只半掩于衣袖下、执着杨柳枝的手,极具精描细绘之能事。
而虽说整幅画都只用了深浅枯润不同的墨色,若要仔细分辨,还是能看得出来,那只捏成兰花指形状的手上,被上了一层极浅淡的粉色。
于是,也就难怪珊娘看向那幅画的第一眼,先是看向那只手了。
她这里正看着那幅画,老爷那里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忽地一回头,见是他,老爷吓了一跳,几乎是手忙脚乱地过去收了那画,然后扭头瞪着珊娘,低吼道:“不知道家里的规矩吗?!我这书房可不是谁都能进来的。”
珊娘怔了怔,忽地一阵苦笑。若说妇人的绣房是妇人躲避男人的地方,那么男人的书房,便是男人躲避妇人的地方。前一世时,袁长卿的书房也是连丫鬟都不许进的。
于是珊娘微一抿唇,向着五老爷盈盈一屈膝,然后抬头笑得甚是天真,“老爷见谅,女儿还真不知道这个规矩。”
五老爷早习惯了他一发火,别人全都瑟缩着躲避他,如今珊娘这么一嬉皮笑脸,倒叫五老爷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珊娘只当没看到五老爷一脸僵硬表情的,站起身,一本正经道:“我来,是跟老爷说一件很重要的事的。老爷才刚在前厅那么跟太太说话,怕是吓坏太太了呢。老爷常在外面走动,偏太太整日只守在后宅,原就不擅长跟人打交道,胆子难免有点小。才刚太太那里不舒服,我知道老爷是心里替太太着急,话才说得有些急,偏太太那里见老爷急了,难免以为自个儿给老爷添麻烦了,所以才变得那么惴惴不安……”
五老爷一阵皱眉。他原正在郁闷着,他不知道他出于关心的那句话,怎么竟又吓着了五太太,直到听着珊娘的解释,他才明白,原来五太太竟误会了他的意思……
只听珊娘又道:“太太是妇人,难免心思细密。虽说老爷是好心,可对着胆小的太太,还请老爷多些耐心,把话尽量往和软处讲才是。还有,您叫太太歇着,原该是不愿意太太操劳的意思,偏老爷您自始至终只那么一句话,竟没给太太一个解释,只怕太太那里还以为老爷是嫌她管家不利呢。这会儿太太那里还不知道怎么伤心呢……”
看着自个儿这虽然已经十四了,身量却仍像个孩童的女儿,书案后的五老爷不由就是一阵醍醐灌顶。
事实上,这么多年来,他也很是苦恼,不明白五太太为什么那么怕他。可以说,当初五老爷第一眼就看中了五太太,偏五太太对他好像只有畏惧,甚至自嫁过来的头一天起,就没见她敢拿正眼看过他。刚新婚的那一段时间里,五老爷也曾热情地想要拉近他们夫妻间的距离,可叫他难过的是,似乎他做什么都是错的,他越是想要亲近五太太,五太太那里就离他越远,甚至在床笫间,他都曾有吓晕她的黑暗历史……
五老爷生性高傲,想来想去想不明白缘由后,便觉得,定然是五太太怎么也不可能喜欢他了。于是,跟当年放弃和母亲沟通一样,五老爷也放弃了五太太。而叫他没想到的是,他不再去要求五太太,他们夫妻反而能够偶尔平静地在同一屋檐下坐上片刻了。于是,五房才有了老爷太太各行其事的格局。
后世有种说法,“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不仅五老爷那里不明白五太太为什么怕他,连五老爷的智囊团,一向自诩人精的桂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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