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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盘(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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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水泥地面下的合金表皮。

这看起来像极了地下掩体的装甲层。彦凉半跪下来,用手扒拉出了一堆零散的碎块,就再也扒拉不动了。装甲层严丝合缝,闪烁着光滑的暗泽,上面没有任何可疑的机关,这里并不是掩体的出入口,其余的部分还严严实实地埋在水泥壳子下面。

士兵们不等他发话,赶紧又调来了另外两台挖掘机,开始沿着此处向周围猛挖,同时用人力顺着那处破口将水泥碎块清扫出去。没工作多久,他们便发现了刚刚启出来的几块水泥板子下面,藏着一处正圆形的大盖子,它比阴井盖更大更厚,周围有一圈两指宽的凹槽,除此之外没有就手的地方,几个士兵试着伸手进去抬了一下,发觉它沉重无比,根本移动不了分毫,显然是从内部锁死了。

“拿塑胶炸弹来。”

彦凉一刻都不肯耽误,从旁人手里接过了一块土黄色的面粉团状的东西,搓成小块后一点点塞满了凹槽,并嵌上了引线。

众人各自往后掩蔽,一阵带着火光的巨响之后,厚实的盖子被冲击力直接被掀上了天,哐当一声砸在地上,严重变了形。

彦凉拨开硝烟,拿手电筒胡乱往这口深不见底的井中照了一圈,确定没有威胁后,他勒令士兵们在入口处守着,自己则抽出了随身带的一把手枪,纵身跳了下去。

掩体里完全隔绝了外面的光线,通风系统显然报废了,空气稀薄而憋闷,带着种陈年累月淤积的霉味。彦凉试着移动了几步,脚步声轻响,瞬间没入了无边的漆黑,像雨点没入了大海,一点回声都没有传来,让人感觉这个空间无可捉摸,比想象中更广阔。

他扭开了电筒的光圈,大范围照亮了前路。这些地下仓库呈长条形,一个房间连着一个房间,荒凉的水泥地在苍白光照之下延伸出去,目光所及之处不时出现一些完全朽坏的烂木箱,两层楼高的天花板上是没有装上灯管的两排座子,稀疏地挂着几丝蛛网。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任何活物的气息。

但是在进到第四个房间的时候,一丝丝甜腥的血味便钻进了鼻腔,在这单调的空气中显得尤为刺激,他全身绷紧,扬手朝角落里照去,正好照出了蜷缩在那里的两个人形。

两个人缠抱在一起纹丝不动,都满身的黑血,简直分不清楚谁是谁了。彦凉几步跨了过去,屏住呼吸弯下腰,近距离照了一遍,这才看清俊流的样子。他赤裸着上身,整个人挤在齐洛的怀里,把头深埋在对方胸口,静静的闭着眼睛,神态倒是安详得瞧不出异样。

彦凉将枪收回了胯间的皮套子里,空出手来探了探他的鼻息,温热细小的气流吹拂在他的指尖,就像一只刚出生的小动物般虚弱,随着那若有似无的节奏,彦凉那悬挂着的心仿佛被吹得颤巍巍的,随时都可能坠落。

他直起身来,目光又瞟了一眼瘫在旁边的齐洛,这家伙像是伤得厉害,身体各处的伤口被衣服撕成的碎布扎紧后,已经浸透了血。

阴魂不散!彦凉心里咒骂了一句,随即抬脚用力蹬了齐洛的肩膀,却没能把他蹬开。他只好动手将那双僵硬的手臂掰开后甩到一边,不慎抓了满手又凉又湿的污血,他随手在裤腿上抹了一把,便跨到俊流身后半跪下去,将一只手插进他的胳膊下面,另一只手托住他的大腿,一用力便将他抱起来塞进自己怀里。这时,俊流的头部失去了支撑,重重地向后仰下去。因为怕伤到他的颈椎,彦凉赶紧又调整了一下动作,让俊流的头斜靠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他没有立刻站起来,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忍无可忍地加重了手臂的力道,将俊流狠狠地揉进胸口搂住。对方的身体一片冰凉,而且已经瘦出了骨架,硬得有点咯人了,可彦凉仍是越抱越想抱,久久无法释怀。

抓到你了。他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想,你终于又落在我手里了!

分开的这五年仿佛都不存在似的,唯一清晰的只有那与日俱增的渴求,甚至都不知道这渴求从何而起,它便像燎原的野火般越发壮大,把他的一切知觉都席卷进去,翻来覆去地煎熬。

抱着手里实实在在的人,心跳铮铮作响,彦凉呆在这墓穴般陈腐的黑暗里,一时不愿意再动弹分毫,满腔热情只能孤芳自赏,恨不得就这样被人世所遗忘。他近距离打量着俊流沉睡的脸庞,还像那个曾经的少年般无辜无畏,让人心里又疼又恨。他没想到自己会如此兴奋,简直有点情不自禁,面对俊流,他好像从来都没有过平静的时候,有的只是这一点就着的,身体最直接的反应。

他在重逢的喜悦中沉浸了片刻,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抬起头,目光直直地投向地上那个不知死活的青年,四周持续沉寂无声,而脑子却开始嗡嗡轰鸣起来。

彦凉不会忘记多年前那个类似的场景,齐洛也是像这样不省人事,未曾动用一言一语,就能让俊流奋不顾身地跟着他去赴死,而自己使尽浑身解数,丑态毕出却未免一败涂地。

像宿命一样,三个人又回到了这个关口。这次是老天有眼,给了机会让他翻盘。

他稳稳地将俊流托放在胸膛和肩膀之间,一只手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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