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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疑变乱生.十七(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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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白日里同友人那番对话的记忆,让少年心下一时波澜大起,竟也无暇去留意帝王此刻的反常之处了。

「那是孩儿这些年寄託思念之情的凭藉,自然片刻不得离身。」

故作平静地解释着同时,少年还像是想证明什么似的上身微倾、隔着浴桶将贴身戴着的平安扣自领口取出,方便帝王瞧清那方白皙细腻的圆形玉璧。

爱子的动作虽让萧琰有种自己坑了自己的感觉──他得用上极大的心力才能逼着自己不将目光停留在少年线条优美的颈项和锁骨上──却还是强忍着周身躁动仔细打量起了眼前花了他不少心思的平安扣。

许是日日贴身戴着、又时常抚摸盘玩的缘故,本就上佳的玉质如今瞧来更是光采横溢、温润透亮,一眼便可看出持有者对此物的重视和爱护。

只是眼前的事实虽让帝王颇觉宽慰,却终究没能压制住周身打方才便躁乱不已的气血。萧琰已让起伏不定的心朝迫得无力掩饰,又生怕爱子瞧出什么端倪,遂在短暂的沉默后一声轻咳,道:

「这平安扣确实被你养得挺好,不枉父皇当年一番苦心……好了,将玉收着换件衣裳吧!你为父皇尽孝的心虽好,可若因此着了凉,岂不是让父皇难受么?」

「嗯……孩儿知道了。」

萧宸此时心也挺乱,便不再执着替父皇擦身尽孝之事,一声应后逕自出了澡间。

因萧琰三番两次提了要他换件里衣,少年虽不觉天候如何寒凉,却还是在褪下那件已湿了大半的单薄里衣后让藕花取了件稍微厚一点的换上,并将那几度牵动了他心绪的平安扣一如既往地搁回了衣襟里。

眼下时候不早,萧宸心绪又有些乱,遂在收拾妥当便直接休息了,但也没忘了将床榻留些空馀给尚未出澡间的父皇。待到睡意渐起,意识已有些朦胧的少年才听得了父皇出澡间上榻安寝的动静,便在对方躺到身侧后本能地一个翻身,径直往记忆里再熟悉不过的温暖所在偎了过去。

少年「投怀送抱」的举动让一旁馀悸犹存的帝王驀地僵硬了一瞬;可瞧着睽违多年的、爱子闭目安睡的眉眼,一声低叹后,他终究还是抬起了臂膀轻轻圈揽住少年腰背,就这么搂着对方缓缓陷入了沉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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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琰也是想和爱子多多亲近、尽快填补这几年父子分隔两地的空缺的。故替少年束好脑后披散的长发后,他便终究还是一个颔首,让次子同自个儿一道进了浴间。

考虑到浴间里热气蒸腾、水雾弥漫,少年不曾换下那身微染水气的单薄里衣,只是让藕花替他挽了挽袖子便接手了随行宫人的工作,主动服侍起了沐浴中的帝王。

──萧琰今年三十又五,本已算是进入中年了。但因多年来保养得宜,不光面相瞧着仅仅二三十许;除去一身华服后,素白里衣下包裹着的躯体亦是肤紧皮实、肌理分明,再衬上那肩宽腰窄、匀称挺拔的身形,却哪里瞧得出丝毫年华逝去的痕迹?

相较之下,萧宸的身形在同龄人中虽已算是高挑修长,但那骨肉亭匀、秀如青竹的模样往帝王身前一搁,便仍显得过分纤细了些。

少年自个儿也相当清楚这一点。

其实他的这辈子因余毒袪除得早,又有生生诀的影响在,虽到过年才将将十五,身量却已较前生殒命之际──那时他已十八了──高出了半寸多。但也不知是否还未到年纪、抑或有着其他的原因在,萧宸身量长了,体型却始终没能壮实起来;便是日日勤习武艺,也只是将肢体锻链得越发柔韧、肌理琢磨得更形紧实而已。如今见着父皇近乎完美的男性身躯,心底的倾慕与羡艳自不待言,不光擦身的动作进行得格外细致用心,一双水润明媚的凤眸更是瞧得尤为痴迷,却是片刻都不舍得由男人紧实有力的肌理和肩背上移开。

萧琰对旁人的视线一向敏感,对爱儿过分专注甚至灼热的目光当然也有所感觉。不过他对爱子的孺慕崇拜素来十分享受,心下不仅未觉尴尬或着恼,反倒还龙心大悦地勾了勾唇角,带着些自个儿都未曾察觉的调笑语气出声问:

「宸儿瞧得如此专注,可是父皇身上有什么不妥么?」

「只是有些羡慕而已。」

见给父皇抓了个正着,少年清美的面庞上几分霞色浮现,却仍是不闪不避、只略带腼腆地诚实作了答:

「同父皇一比,孩儿现下的身形便如小鸡崽子一般,怎么也与『威武』、『强壮』二字搭不上边。」

「朕倒觉得这样刚好……你要真锻链成了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样子,只怕父皇都要认不出你了。」

萧琰虽混迹行伍多年,但幼时毕竟是在宫里头长大的,耳濡目染下,对男子的评判标准仍是随士林大流,以芝兰玉树、丰神俊秀的翩翩公子为美,对爱子现下的模样自然十分满意。

萧宸虽因见着父皇挺拔轩昂的身姿而生出了几分自惭形秽之感,可将父皇的描述代进脑海里想像一下后,便也忍不住因那别扭到家的形象「噗哧」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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