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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相疑变乱生.二十二(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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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可说是为了父皇而活着的,他的一切全都来自于对方,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需要瞒着对方的──就算有,那也是他永远不会说出口的秘密──自然不会在意这些。

对这位储君来说,父皇的信任与宠爱,是比任何权力和地位都要来得重要的事物。若有一天,他于父皇心底的地位再不復前、甚或受到了父皇的厌弃,那么太子之名也好、潜龙卫的调用权力也罢,在与不在、有或没有,又有什么差别呢?

综观歷朝,像他这样无欲无求的太子,也实在是绝无仅有了。

而萧宸首先派发给潜龙卫的任务,便是时刻留意潁王萧宇的诸般行动和交游往来。

前世将他逼入绝境的虽不只萧宇一人,但因两世轨跡已然不同,对他心存恶意之人,自也不可能与前世一般无二……在此情况下,要想找出潜在的敌人,除了撒网打鱼般暗自留心可能与己產生利益衝突的对象,亦可从已知的敌人身上顺藤摸瓜地加以查探。

毕竟,就算那些人彼此的利益并不一致,但在除掉自己这一点上,目标却是相同的。齐心协力总好过单打独斗,他前生经歷的那场阴谋便是最好的证明。如此一来,只要牢牢盯着萧宇,自然不愁钓不到鱼。

至于父皇对此如何做想,萧宸倒不十分担心。

父皇此前之所以一力要求自己回宫,就是察觉了某些人──例如萧宇──蠢蠢欲动的心思,想从根本上绝了他们的妄念所致。加之父皇自个儿对几位叔伯也存着极深的防备,又特意为他培养了个听话乖巧的五弟,对某些事情的看法,便也不言而喻。

当然,因「钓鱼」之事一时难见成效,眼下首要之务,仍是想办法取得友人的谅解……虽知敏行一向心大,但自个儿隐瞒之事终究非同小可,故仍教萧宸不由生出了几分忐忑来。

可不论如何,事已至此,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鼓起勇气前往面对而已。

便怀着这种七上八下、破釜沉舟的心情,待约定之日到来,休沐的萧宸难得未像往常那般整天腻在父皇身畔,而是在结束晨练用完早膳后回到了偏殿,让人取了不那么惹眼的常服来为他换上。

而这一切,自也全入了一旁的帝王眼里。

萧琰向来将自己休息的时间同爱子安排在一道儿──其实休不休息也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太子的行踪又是日日有人报到他跟前的,故萧宸今日欲同寧睿阳见面之事,他其实早在后者回信答允当天便已知悉。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实际面对又是另一回事。即使他已无数次在心底告诉自己宸儿也该有自己的交游圈子,而非如儿时那般天天缩在紫宸殿里闭门不出,可看着爱子为了和对方见面煞费功夫地在那儿挑选合适的衣着,仍教帝王胸口禁不住一阵酸意漫开。

他很难形容自个儿此刻的心境;但却得要耗上全副自制力,才能勉强压抑下那种想强行阻止爱子外出的衝动。尤其一想到宸儿的那位「好友」,萧琰脑海里便会忆起数月前父子俩重逢那天、爱儿醉眼迷离、双颊泛红地童对方饮酒谈天的模样。虽说宸儿已承诺了再不会找对方喝酒,但二人今日相约梅园,迎着正当花期的满园梅花,就算没有美酒助兴,单单那幅驰名京城的美景,就已足够醉人了。

思及此,帝王心下躁动愈甚,一瞬间甚至想着乾脆同宸儿一道赴约好了,却终究还是逼着自己按下了这种不切实际的念头,只在少年打点仪容时出声插了一句:

「宸儿这么穿,未免太过朴素也太过单薄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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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总是在忙碌中消逝得飞快。

萧宸于九月初抵京,之后先是忙着准备册立大典、接着又陷入了纷乱繁忙的东宫事务中;待到詹事府和卫队均已配置完整、有条不紊地开始运作起来,一年之中最为重要也最为忙碌的时节──新年──却也于焉到来。

此前数年,萧宸不是卧病在床、就是远在他乡,虽也正正经经、热热闹闹地过了年,却终究比不得京中新年朝贺时的偌大阵仗。尤其他如今已被正式立为太子,乃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之储君,身上所肩负的责任,较昔年仍只是个幼年皇子的时,自不可同日而语。

从腊月封印前的兵荒马乱,到年节期间的各种仪式祭祀,但凡需要帝王出席的场合都少不了萧宸,身上亦是各种冠冕礼服轮番上阵。饶是他早已将诸般礼仪熟稔于心,也让接二连三的仪制步骤弄得晕头转向,只能如傀儡般由着身边的宫人和礼官随意摆弄,在一片忙乱中度过了正旦的朝贺、初二的祭天,以及其他大小不等的诸般仪式和饮宴。

等到他终于能够稍喘口气,已经是元宵过后了。也是直到这个时候,不再满脑子练兵挑人的萧宸才恍然记起:往年曾与他一道在昭京共度春节的好友,这个新年也是在盛京城里度过的。

想到好友抵京数月,自己不仅没去探望、甚至连想都不曾想起对方,便是事出有因,少年也不免生出了几分愧疚来。

好在元宵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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