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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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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在这件事上,多半是一个态度:非暴力不合作。

邵树德的崛起,已经如一座大山压在他们头顶,直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次的事情,多半也是这种情绪的一个折射。

朝廷还是不习惯,多来几次,习惯了也就没事了。

下了马车后,邵树德牵着小封的手,漫步在如茵的草地上。

朔方三大平原,西套灵州已经发展得非常深入,甚是可以说饱和了。前套胜州也在高速发展之中,户口与日俱增。

唯后套的发展比较滞后,人口、经济都不尽如人意。

按照大顺二年(891)的数据,丰州有约7300户,44000余口,作为邵大帅的老家,发展确实受到了明显的忽视。

利于灌溉的土地早就被分掉了,现在剩下的多是地势较高,无法靠自流渠引水的土地。

这里的水资源是丰富的,土地也非常平整,肥力也不错,就是需要大建水车提水,如之奈何。

邵树德曾经想做过试验,由幕府出资,组建了一家专门制造、维护水车的机构,看看能不能通过收取水费的方式,让这家“企业”运行起来。

现在看来,进度不太理想。

百姓可以理解租牛,但不能理解水车还要收钱。建好的水车,愿意交钱使用者不多,都养不活那些工匠,根本回不了本。

资本主义萌芽的又一次尝试,可耻地失败了。

当然也有收获,那就是更坚定了他的看法:不完成农业革命、货币革命、商业革命,进而产生思想革命,是不可能有工业革命的土壤的。

任何一项革命,总是要先达到前置的经济基础,然后诱发社会思潮革命,让全社会经历新思想的洗礼,达成一定的共识,转变社会风气,才有可能深入进行。

没有这个思想洗礼的过程——往往需要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且不能中断——你连志同道合的人都找不到,想做什么都是空中楼阁。

这个原始社会!

邵大帅彻底死心了,能做多少是多少吧,别搞好高骛远的事情。

黄河河面上有不少漕船驶过。

这是从灵州出发,往渭北输送钱粮物资的。

河中王重盈终究不肯借道,这些船只也只能先停靠在延、丹二州的码头,让人很是烦躁。

他那几个渡口,位置极好,若肯借道转运物资,能节省很多成本。

还有蒲津关三城,若肯将浮桥放开,让船只过路,又能省不少路。更何况,这座浮桥还扼守着通往关中的大门,若落到李克用或朱全忠手里,也是个大麻烦。

早晚得找机会夺过来!

“大王!”离天德军城已是很近,封绚在远处招手。

“封大郎”封彦卿这几日也来了丰州,邵树德多次盛情相邀才来的。

他是封绚之父,也算是长寿的,已经快七十岁了。

老头经历丰富,年少得中进士,但在朝中进展不顺,于是去浙东幕府求职,当了判官。后来再入朝,也没当得大官,复去浙东任职,当了台州刺史,直到年老回乡为止。

封老头很要面子。

若不是邵树德给了几个封氏子弟到渭北幕府为官的机会,老头估计也不会来灵夏看望多年未曾谋面的女儿。

不过封氏姐妹很高兴,尤其是小封,见到亲人后心情开朗了很多,这就足够了。

“走吧,一会还要与‘封大郎’谈些阴谋诡计。”邵树德捏了捏小封的手,笑道。

小封嗔怪地看了他一眼,不过脚步轻快了许多。

邵树德又看了一眼在河面上航行的漕船。

船一艘接一艘,吃水都很深,满载粮秣,驶往大河下游。

远远望去,仿佛是从九天之上驶来的一般,非常壮观。

这是前线正在鏖战的数万将士的“血液”啊!

※※※※※※

崤寨之下,一场数千人规模的鏖战刚刚结束。

拒马枪已经被烧毁,残存着缕缕青烟。

山道上乱七八糟遗落着不少屏风车,这是汴军留下的,上面插满了箭矢。

其他各类器械也差不多,横七竖八,有的散成了木料,有的还在燃烧。内有尸体,半面焦黑,空气中充斥着怪异的味道。

符存审走到一辆木牛车前,他踢了一脚,一具尸体滚落而出。

尸状极惨。

面目焦糊,烧得几乎只剩一个漆黑的头骨了,右手挡在脸前,似是临死前在阻挡即将临身的熊熊烈火。

手指、脚趾熔融成了一团,身上的皮甲、军服也早已化成了灰。

他叹了口气,又看向别处。

一具尸体躺在草丛前,肚破肠流。鲜血早已凝固,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惨烈的攻防战!

汴军攻崤山攻了十余日。除最开始的几日声势浩大之外,最近十天基本就是虚应故事了。

山坂狭窄,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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