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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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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音急忙将二老的牌位抱进怀中,拢着湿衣,打了个哆嗦。

她其实明白的很,这为罪臣立牌位,非是件小事,一般人是承担不起后果的。

她那日在病中,却也不是真无所觉,无非是趁机博他几分怜惜,索要了这恩赐。

但男人爱怜时随口的话,岂是能当真?音音怕他如今反应过来,这是要反悔,当即低低道了句:“大人,你……你应承了我的。”

江陈长眉一挑,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他说:“拿来。”

替我瞧瞧沈家姑娘

江陈手伸在半空中,好半晌,也不见小姑娘将牌位递过来,反而抱的更紧了,一副倔强神色。

他无奈的勾了唇,声音温和了些许:“你不给我,本官如何让小沙弥拿去修缮?”

音音楞了一瞬,朦胧的泪眼中透出亮光,破涕为笑。

她急忙递出去,很是感激的道了句:“有劳大人了。”

江陈接过,递给于劲去善后,解了宽大的披风替她裹了,拥着这瘦弱的一团往里走。

进了殿,殿内之人反应一瞬,当即呼啦啦跪下去,仓皇行礼。

王从官职低微,还从未近身见过首辅大人,此刻也同沈玉一般,手抖脚抖。

只他是个反应快的,立时道:“大人,私设罪臣之牌位非同小可,想来音音定是思念双亲无处排解,这才犯了糊涂,您瞧在她伺候的好,还请宽恕一二。至于下官与内子,确实不知情,方才正劝阻,也请大人明鉴。”

沈玉仰慕的瞧了一眼夫君,自认为她夫君这番话毫无缺漏,将她夫妻二人摘的干干净净。她现在倒要看看,这江首辅如何处置这扫把星。毕竟男人嘛,床上时千好万好,真要触及到自己的官场利益,那是绝际不允许的。

只是她没料到,那官威逼人的首辅大人,薄唇轻启,说的是:“缘何要你们劝阻?今日这立牌位之事,本就是本官授意,王詹士的意思是,本官这事做的糊涂?”

王从与沈玉吓出了一声冷汗,万没料到,这传闻中狠辣果决的首辅大人,也有被美色所惑的一天。

两人膝盖一软,又要跪下,却见小沙弥引了个高僧,已将牌位修复好,复又贡了上来。

音音看着娘亲牌位上打眼的裂痕,忽而转身,对那小沙弥道:“我爹爹娘亲生前,与王詹士的祖父多有不和,如今入了土,不想再生嫌隙,麻烦小师傅将王家的牌位清出去吧。”

“这”那小沙弥一脸为难,双手合十,瞧住了江陈。

“使不得,大人,王家祖上牌位皆在此,骤然断了供奉,可是大不敬。”

王从又惊又怒,也不看音音,只对着江陈跪了下来。

大周有习俗,人死后皆要寻庙宇供奉牌位,否则不入轮回,不荫子孙。这擅自移先人牌位,是为大不吉。

沈玉也来轻扯音音的衣袖,为难道:“妹妹,你又何必,我先前也是怕你触怒天家。”

音音甩开她的手,一个眼神也未施与,只轻移两步,拽住了江陈的袍袖。

她纤细的小指,在他的大掌中挠了下,抬起脸,有些难为情的羞涩:“大人,我今日可以仗您的势,欺人否?”

江陈长眉微扬,翘了唇角,忽而包裹住那只小手,扬声道:“于劲,去找人将王家的牌位请出去,这殿里封了,请方丈来做场法事,安抚沈家亡灵。”

这声音落了地,王从的脸色瞬间灰败下来,他抖着唇,剜了一眼身侧的沈玉,阴寒的紧。

两人被驱赶至廊下,抱了祖先牌位,在风雨中犹如丧家之犬。

法事一了,音音一颗心放下来,人便觉出了疲乏,她刚退了高热,身子尚虚,支撑了这许久已是不易。

她随了江陈往殿外走,虚浮着脚步,如何跟不上他稳健的步伐。

江陈脚步顿住,微蹙了下眉,他从来没等人的习惯,回头看见小姑娘靠在廊柱上不走了,开口便想斥一句。

可目光触到她额上薄薄的虚汗,荏弱消瘦的肩背,忽而沉默下来,站了半晌,微弯了腰,道:“上来。”

音音有些惶恐,今日一时失了理智,借着他的手,出了口气,已是任性至极,如何敢再劳烦他背,低低道:“大人,我自己可以走。”

江陈便不耐烦,语气也冷厉:“沈音音,我没功夫同你磨蹭。”

音音只好住了声,乖乖伏在他背上,一开始还有些惴惴,但这人脚步沉稳,肩膀宽厚,倒是让她在这风雨里,觉出一丝心安,沙沙的细雨声中,她听他道了句:“于劲顺手买了份顺和斋的玫瑰酥酪,待会上了车,趁热用。”

音音错愕的瞧了一眼这人轮廓鲜明的侧脸,环着他脖颈的手紧了紧,低低嗯了一声。

寺院的侧门边停了一辆华盖马车,蟹壳青的车帘卷起,露出姑娘团团的脸。

柳韵胳膊肘撑在窗框上,拖着脸,看着正门处男子大步流星,将背上的姑娘护的稳稳的,抬脚上了马车。

一直目送着那标了江家族徽的马车驶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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