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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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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右丞,她的耶耶。

妾,萌氏,她的阿娘。

殁了,指的是病死了。

可是,怎么可能?!

前几日里,阿娘还来看她,她身体一直健康,怎么好好的,就病死了?

暴病而忘么?

怎么会?

那日她来的时候,还劝自己打掉孩子,怎么一转眼间,就没了?

是不是颜氏对她不利?是不是阿娘被人逼迫了?是不是她只是为了活命不得已才对自己提那样过人的要求?

那日,她只处在自己的伤心里,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阿娘的状况,什么都没有察觉出来。

但是如果是昨夜,为什么不发丧?

就算只是一个妾,不办丧事,可至少得通知一下自己这个亲生的女儿才对啊!

这里边难道真的有着隐秘?

余默悲伤极了。

那个她在世间血缘最亲近的人,没了。

从来没有深想过,如今在失去的时候,心竟然这样的痛。

她一直以为,自己已经溶入了这个社会,对于各个方面都极为明白,所以才能做到理智冷静,从来不去做自不量力的事情,去对抗皇权。

但其实现在她才明白,自己错了。

她能冷静理智,从这一方面来说,她没有溶入进这个社会,因为她总是以旁观者的眼光来看待这个世界的。

潜意识里,她觉得自己总会离开,所以她对于陈国,想起的时候从来用的都是“陈朝”这样一个代表了历史的名词。她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属于过这里,哪怕有着余默的记,她想起以前的时候用的只是“原主”这个词而不是“前身”这一类词,一个前字其实比原字更能体现认可度。她觉得自己是个过客,所以什么都无所谓,被欺负了无所谓,受了委屈无所谓,或许一夜之间醒来,她就回到了从前,躺到医院的病床上。所以,她不能生下那个孩子,因为那是她在世间比阿娘更更亲近的血脉的存在,可以说是她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她所留下了这个孩子,自己就再有了牵念,就再也走不掉了。

其实,她真的就大度善良淡然通达到了美好到无一丝缺憾的地步了吗?

她伪装无所谓,其实只是想让自己不伤心。

她一直以为,像余溪那样独立坚强的女人,能跟穆渊闹成那个样子,除了她是个感慨有严重洁癖、思想偏激的人外,另一点上就是她没有看清现实,所以才那种胡闹,做出与她性格不相符的事情。不是她糊涂脑残,而是她不愿意面对现实,用那种做死的方式逃避一切。

真正说起来,不愿意面对的是自己,逃避的也是自己。

余溪看似没有溶入这个社会,但正是因为她面对了现实,她认可了这个世界,她知道她逃不开只能去面对,因为要去接受所以才对穆渊难以忍受。正因为余溪比她清醒,所以才能在最初就知道到回不去了,才做出种种让人不解的事情,那不过只是,绝望后、认命前的最后的殊死挣扎罢了!

她曾经历过相似的事情,最能体会那种飞蛾投火般决裂。

余溪做了很多出格的事,但没有一件是超出了穆渊底线的。

皇室虽然权大,可是余家的地位也不低。站在同样的高度上了,所以她对穆渊的无礼不是下级对上级的冒犯,而是两等之间的不和,更何况他们是夫妻。

言婕妤出了门外后,对众人说余默想要自己呆一会儿,让别去打扰她。

她在厅里坐了一会儿,没有等见吴昭容,心下不禁抑郁。说好了来的,竟然没有来。以那女人的性子,这次竟然不来看热闹了。

等不到人,言婕妤没了事,也不好再坐,就走了。

周姨有些不放心,就回去看余默,见她躺在榻上紧闭双眼,脸上还流着泪痕,脸色比刚才更苍白,吃了一惊,连忙去推她:“惠华!惠华!”

一叫之下不见人醒来,她吃了一惊,终于觉得气氛不对劲,一揭开被子一看,只见余默身下湿了一块血迹,大惊之下失声唤道:“三娘!”

余默昏了过去。

太医很快就来了。

穆渊来了,余溪来了,大皇后也来了。

穆渊连给自己看病的御医也唤了来。

余溪双手紧握着着拳,在房外走来走去,焦急的等着敷药。

大皇后实在没有想到穆渊会这样对待他自己的孩子,对待余默,阴沉着一张脸。

穆渊看余溪面色彩愧疚,忍不住安慰她:“没事的,会好起来的。”

余溪抿紧了唇,沉默半晌才道:“她要是有了事,我会内疚一辈子。”

穆渊没有回答,心下也知道自己欠了余默的。

药熬好的时候,给余默灌了下去。

这一日,她没有醒,一直到了第二天深夜的时候,她才有了意识。

脑子里总是昏昏噩噩的,心前一些没有想到的画面也出现在了脑海里。后来的时候,似醒非醒间,只觉手腕上传来一股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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