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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闻言一愣,随即笑开来,“傻丫头,这么多年了,你那是才叁四岁,记不清也是正常的。那这样,我们找个地方好好的聊聊,这么多年没见,叔叔倒是想你得紧呢!”
我望了望不早的天色,有些犹豫。
男人显然也知道了我的心中想法,搓搓手笑道:“既然今天不太方便,那另外找个时间吧!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有时间打给我。”男人掏出一张烫金的名片,我接过来,瞟了眼:美国奥拓财务公司的投资管理顾问——李华筠。下面是一连串的电话号码。
我点点头,两人又是寒暄一阵子,散去。
当时的我根本没有把眼前这个和善的男人放在心上,冥冥之中,感觉有一种微微的不安从那和蔼的笑容中隐隐透了出来。
那个时候,我也丝毫没有想到,他会是我后来发生的那一切的导火索。
这个城市的初夏,多阴雨连绵的天气。
外公的葬礼时就逢上了细雨霏霏。
我躲在大哥的伞下,看着那墓碑照片上微微咧着嘴的老人,因为这小小的一道笑纹,淡化了老人平素的严厉冷硬,平平为他添了一抹善意和慈爱。我叹息一声,心中不由得泛起一股悲凉。
这个老人,一生都在为秦氏勤劳奔波着。为了巩固这份家业,不惜牺牲了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最后落得个阴阳相隔,临终前膝下无女的悲惨下场。有时,我真的无法想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够胜过女儿们一生的幸福。
垂下眸子,我心里一片黯然。不知道外公当年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时候是哪副心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人爱人一个个香消玉殒,离他而去,难道他就不觉得寂寞,不觉得伤感甚至是绝望么。
现在,他又把同样的难题留给我,明明知道我对商业交战一点没有天分,明知道秦日初才是最理想的继承人,却是为了这一点点血缘而把我推向这煎熬的无底洞中。
我不喜欢秦日初,却要被逼嫁给他,我不要秦氏,他却是逼我接受它,甚至不惜以我最在乎的大哥作为威胁。
我在想,当年他又是以什么样的方式逼得母亲和小姨共侍一夫,然后最终以母亲郁郁而终,小姨香消玉殒为告终。这样近乎残忍又自私的男人,到底对母亲,对小姨,对我有没有一点点的亲情。
现在回忆起来,父亲当年那么刻意的阻止我接近他依赖他,是不是也是怕我重蹈母亲和小姨的覆辙。可是,事实证明,不管如何努力,我还是身在网中,被束缚得不能动弹。这是不是妞妞说的豪门女子的悲哀呢。
虽是这样有些埋怨的想着,但是脑海中却是不期然的浮上了逢年过节外公搂着我递我新年礼物的慈祥表情。那时的他是笑得那么的开心和那么的温柔,那样真诚的喜悦与开心,难道不是一种真情流露么?难道就对我没有丝毫的亲情?
也许,外公也不是那么绝然无情,只是在他的一生中有逃不过的责任和命运吧。也许,他深爱着母亲和小姨,还有我,但是却又不得不罔顾我们的意愿,做出那些伤害性的决定。也许,他也曾经后悔,他也曾经伤悲,只是他不擅表达而已。
抬起头,看着天空。不知道何时,雨已经停止了。乌云散去,太阳露了个小脸,天亮了。
我呼出一口气,觉得心境蓦然开朗。
每个人的一生中,都有自己应该承担起的责任和义务,单单是想每天逃避和放弃是不能到达心中幸福的彼岸的。
放下手中的白菊,我看了眼墓碑上笑颜滟滟的老人,心中默念道:对不起,外公,我有要尽的责任,所以我接管秦氏,但是同时我也背负着大哥的幸福,我不能放弃他。如果,要大哥上刀山下火海,永世不可超生,那么我愿意在深深地狱中伴着大哥永生永世。
“走吧。”大哥伸过手来搂住我,“我们回家吧!”
我点点头,家,一个多么美好的字眼啊。让人温暖又舒心,冥冥中,照明了生命中黑暗的道路。
“棉棉。”正要上车的时候,老远有人朝我挥着手,走近一看,原来是那天的表叔李华筠。
李华筠跨到我面前,又看了眼旁边冷凝着脸的大哥,扯开笑,打着招呼,“棉棉,这是你那个义兄吧,果然是一表人才,器宇不凡呢!”
大哥也挂起一抹笑,“过奖,李表叔什么时候回来的?”
李华筠微微一愣,随即轻笑,“也是棉棉的外公出事了,我才从美国赶回来的。可怜这棉棉这孩子,从小就没了父母,现在连外公也去了,你说这孩子是……哎……”李华筠轻轻叹气一声,然后又扬起脸说道:“不过,还好有叶总这位好义兄好好的担待着,不然这孩子可真是孤苦无依了。”说完,还伸手重重的抹了抹发红的眼睛,神情甚是悲伤。
我感动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心里一酸,眼泪啪啪的滴下来。好久没有感受到这种温馨的亲情的关切了,上天在我突然失去一个亲人的时候,又为我送来另一个疼惜我的亲人,真的是待我不薄。
这样想着,我拉紧大哥的手,梗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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