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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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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正合结拜之人正为奇数;而那瓦岗结义,却是偶数结拜。结果桃园三结义修成正果,瓦岗结义皆是见利忘义之辈。故而后人以为义结金兰,奇数为诚,偶数为虚也。”陈长梃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也。”张顺灵机一动,说道,“不知二位可有第三人选?若是没有,不若我认二位做哥哥如何?”

二人一听,连道不敢。古代社会,讲究的是自盘古以来,乃有天地之分,天又有日月之分,地又有山河之分,故而人便有君臣、父子、夫妻之分。所以“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这就是所谓的“三纲五常”中的“三纲”,和现代人认为“人生而平等”截然不同。直接以天地星辰山川等自然现象的不同,来推论人的不平等,这在现代人看了真是可笑至极,可是在古代人心中却是至高无上的真理。

在陈长梃看来,他和自己是君臣关系;在萧擒虎看来,这是大户公子,和自己乡野小民有一道天然鸿沟,所以这两人都不肯依,更何况还要做人兄长,这如何使得?

可是张顺想法却与众不同,他寻思:当年刘玄德贩履之辈,无才无德,犹能结义以结关张二猛将之心,我今日效法《西游记》中的金翅大鹏喊人一声哥哥又能如何?

这两人都是关张之辈,我何不以弟捧之,以结其心。如今自己麾下人才不少,其实也抵不过这两人能打。若是趁机结交这两人,好歹打起仗来也能有两个敢于搏命之人。

想到此处,张顺心想:至于哥哥弟弟,我却不在乎。左右不过一个称呼罢了,喊人哥哥还能将人喊小了不成?若是喊哥哥有用,我便一口一个哥哥,从这泽州喊到京师又能如何!如今自家本钱太小,只能拿些虚名浮利、空口白牙来将别人套了进来。若是日后咱家真个坐了金銮殿,我喊他一声哥哥,哪个还敢应声不成?

思虑自此,张顺便佯怒道:“左右二位哥哥觉得我张顺不够义气,喊不得二位哥哥罢了!”

“哪里哪里!”萧擒虎也有点吃不住了,这张顺一路上毫无芥蒂的使用他献的金疮药,又亲自给他们上药,还根本不介意自己回家之事,这一桩桩一件件做的真够漂亮,萧擒虎也不得不竖起大拇指,称赞一声“好汉”!如何拒绝得了。

于是,三人最终商定等萧擒虎取弓归来,便在众人面前,烧黄纸,斩鸡头,结拜为异姓兄弟。

遂后,萧擒虎单身离去,张顺也不派人尾随,反倒喊来赵鲤子,使他派几个人去往泽州府城,一来观察宁山卫动静,二来打听山西“流寇”所在。

等了半日,赵鲤子所派人员尚未有回信,这萧擒虎反倒急急忙忙地赶了回来。他不但带回来一张虎筋弓,还特意带来完整的虎皮一张,送给自己的“三弟”作见面礼。

他这“三弟”既羞且愧道:“愚弟身边除了官中的阿堵物,竟身无长物,无以回礼也。”

萧擒虎听闻了,反倒高兴地说:“真乃吾等三弟也,身为贵人,不贪财货,乃是天下之大义也!反倒擒虎与大哥落了下乘。”

公私两便

本来三人计议已定,等到晚上众人吃饭众议之时,张顺顺口便提出此事,本来想让几个老伙计参详参详此事,却不曾想居然遭到众人的一致反对。

赵鱼头率先发难,说道:“主公乃心怀天下之人,将来南面独坐,一人为尊,岂可屈居于臣子之下哉?世上唯有君臣之义,而无兄弟之情也。长梃,你身为臣子,理当规劝主公,却为何趁机答应主公,尔其私心何其重也!”

陈长梃直接被他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不知所措。张顺作为现代人,对君主之权还是没有古人理解的深刻。只是到了这个时候,他只得听了无可奈何,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说道:“此非长梃之过也,乃是我逼迫所致。吾见萧擒虎与长梃皆是当世英雄也,故而起了结交之心,所以才出此下策。”

“所谓君臣之义,公事也;兄弟之情,私事也。昔日曹操说于儿子曹彰有云:在家为父子,在外为君臣。大概就是说的这种事儿吧?如此,岂不两全其美也。”

赵鱼头倒是没什么太深的文化素养,被张顺一驳便哑口无言了。可是陈经之却不一样,他饱读史书,哪里肯依,便接口道:“天家无私情,君乃国之本,国乃君之体。故而君不安,则国本动;国不安,则君心忧也。是故,百姓以家为私,君主以国为私,盖国为君之家也,故云天家无私事也。今主上结拜,乃是公事,何谈兄弟之情乃私事欤?”

“昔日曹孟德之言,原是‘居家为父子,受事为君臣’也。盖居家为父子者,不涉王事也;待其受事,则当以君臣之礼为之,赏有功,罚有过也。今主公与长梃、萧擒虎之辈,本意为齐心协力,合其力以夺天下也。此乃王事也,安能言为私事也?”

张顺一听,顿时头都大了。赵鱼头说的是君主乾纲独裁,他还好辩驳一番;只是这陈经之一番“天家无私事”,直接将张顺也说得无话可说了。

张顺无可奈何,只得给马道长使眼色,想让他帮忙说说话。可是马道长装神弄鬼还成,这种政治伦理辩论哪里插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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