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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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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极少数人,能够将自己的建议变成法令,并且执行下去。

还是那句话,嘴说谁不会,关键是能不能做到,变法失败,从不败在法上,而是败在变上。”

王页稍稍点头:“三郎言之有理,但是我听闻王大学士如今深得官家信任,正如那商鞅变法,也是靠秦孝公的支持。”

张斐避重就轻道:“那是当然,所以我也没说会失败,官家的支持,确实能够令许多事情变得简单。但就常规流程来说,还是应该治国先治吏,而治吏至少需要花费十年光景。”

张居正变法完全就是吸取王安石失败的经验,虽然大多数人都只记得一条鞭法,但张居正变法能够成功的关键,其实是在于他头四年颁布的考成法。

考成法就是一部治吏之法,中央借此将触手伸向地方,将全国整合成一盘棋,才能令张居正之后的政令直达地方。

但要说王安石用考成法,他就能成功吗?

张斐认为也很悬!

因为明朝的体制已经是高度中央集权制,张居正再往龙床上一躺,那就是摄政,等于上下都被他控制住,当时权力是高度集中在他手中的。

而宋朝只是比唐朝进一步集权,将门阀士族分化成一个个的士大夫,但到底不是家族企业,而是股份制公司,皇帝与士大夫共治天下,不是皇帝说了算。

张斐认为需要更多时间去整顿吏治,十年都是往少了说。

这就是他为什么左右徘徊的原因,他觉得此时的政治环境还不具备变法的土壤,地方官员都不听王安石的,这再好的种子,在沙漠里面也种不出东西来。

至于新法存在的问题,张斐认为那都是次要的,谁人变法,都是边变边修,纸上的东西,放到现实中,总会出各种问题,及时修改就行了。

即便张斐开着上帝视角,他提出的建议,在执行的过程中,也一定会存在诸多问题,极大可能会水土不服。

这就需要吏治。

吏治是重中之重。

“十年?

王页惊讶道。

张斐点点头道:“你方才也说,人浮于事,治理起来是比较麻烦的。”

王页直摇头道:“此言差矣,这道理我相信王大学士也是知晓的,他的变法中,也一定包括整顿官吏。”

张斐笑道:“治国先治吏,关键是在于先,这个顺序是不可逆的,如果是同时进行,那等于就是没治。”

王页渐渐显得有些不安,急急道:“三郎之言,真是如醍醐灌顶,令页茅塞顿开,故此我认为三郎更应该入仕,若王大学士有三郎的协助,相信定能获得成功。”

感情说了半天,白说了。大哥,这不是人的问题,是时机的问题啊!我上我也不行啊!张斐笑着点点头道:“再看看吧。呃……我劝你也再观望观望,你还年轻有的是机会,不要急于一时。”

他已经在为入仕做考虑,据说这王页也是官宦世家,年纪又跟他差不多,他就想着将王页拉到自己这边来,收个小弟。

这时候还观望?王页又问道:“不知三郎可有治吏之法?”

张斐一愣,呵呵笑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事我想都没有想过。”

将错就错

王页虽然认为张斐有意敷衍,但他也没有强求,跟他说了这么多,就已经很够意思了,又与张斐聊得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

他刚走不久,许遵与许芷倩便来到张斐家。

顺便正式向张斐道贺乔迁新居之喜。

“张三,王师兄与你说了什么?”许芷倩突然问道。

张斐却是看向许遵。

许遵捋了捋胡须道:“他与你意气相投,又与你年纪相当,故希望能与你一块为国效忠,老夫也觉得这也很不错。”

语气稍显有些僵硬,让他说谎,确实挺难的。

而且他也觉得这事很对不起张斐,但那是皇帝,他也没有办法,故此他也从来不跟王页同时出现。

老夫最多只是从犯,那犯罪现场我都没有去过。

张斐也不在意这些,毕竟人家也是对他好,道:“多谢恩公栽培,但目前我还是希望能够打赢史家的官司,其它的事暂时不愿多想。”

许遵微微点头,也不勉强,其实他觉得张斐才能比较特殊,入不入仕,都可以,各有利弊,还是尊重张斐自己的想法。又道:“关于这场官司,今日老夫也仔细想了想,老夫也认为你说得很有道理,此案的真正元凶,不是人,而是法,告法反而是对的。”

他身为律政界奇葩,是最能理解张斐的思想。

可说着,他又捋了捋胡须,“只不过对你而言,也要更为凶险,伱若真想这么做的话,就必须先得到朝中重臣的支持,若有他们的支持,且不论成败,至少你这么做不会被治罪,老夫认为光王介甫一人,也还是不够的。”

起诉朝廷,光这个动作,就有可能违法,而且一旦被定罪,至少都是死刑。

必须要得到朝廷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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