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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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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还站在一起的宾客是纷纷入座。

其实这么安排就是这么一个意思,事宜这戏曲就要开始了,你们赶紧入座。

很快就楼内就渐渐安静了下来。

又听那琴音渐变,歌妓张口唱道:“一曲新词酒一杯,去年天气旧亭台。夕阳西下几时回?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

晏几道的袅袅曲音,晏殊的忧伤之词,再配上那歌妓宛转悠扬的歌声,仿佛扭转了时空,将一楼士大夫的思绪拉到曾今的过往。

可正当大家沉浸在这美妙动听的歌声中时,忽听得一声揪心地叫喊:“郎君!”

众人猛地惊醒过来,低目看向一楼的舞台上,只见一个小小少妇,一脚迈过一道假门,一手轻扶门边,深情地望向前面那个背着包袱的“青年”才俊,清澈的双目含着一泓秋水,盈盈泪光,泛着无尽的不舍。

这一幕令在场的士大夫和公子哥们,心都给揪起了。

宋词写得就是闺房之爱,离别之苦,所以这一幕对于他们而言,真是宛如将词照入现实。

又宛如为他们打开一扇窗,终于明白张斐口中的“演绎”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台上离别的夫妇,又见那少妇独守闺房,盼信归来,不禁皆是黯然神伤。

这一幕令张斐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宛如一群老人家,看生死恋看得老泪纵横。

看流星花园长大的张斐,是完全无法引起共鸣,他先是去到里屋,想找曹栋栋他们喝上几杯,结果这厮比樊正还要忙碌,都恨不得趴在门缝,偷看演员换装,根本没空搭理他。

自讨没趣的张斐出得门来,忽然发现一道熟悉的身影站在昏暗后门前,立刻走了过去,笑吟吟道:“四哥也对这戏曲也感兴趣?”

此人正是马天豪。

“本想来凑个热闹,结果发现这朝中宰相都来了,只能站在这里瞅两眼,待会就回去了。”

没有办法,此时坐在里面的都是贵人,他这个脸上刺青的富商,就只能站在这里。

说着,马天豪又看向张斐,“你小子也真够狠的呀!相国寺可从未吃过这么大的亏。”

他心里非常清楚,那盐钞就是张斐搞的鬼。

张斐也没有否认,道:“是他们先挑起的,我可都还手下留情了,否则的话,他们的损失可不止这么一点。”

马天豪道:“他们又不是冲着你去的,你又何必自找麻烦,你可不要忘记,咱们的买卖可受到相国寺的恩惠啊!”

张斐道:“但他们也赚了钱去,我们可不是相国寺的傀儡,而是合作关系,难道四哥想一辈子为相国寺卖命。”

马天豪斜目一瞥,笑道:“怎么?还想策反我?”

张斐笑道:“我只是觉得相国寺那种玩法已经过时了,现在流行的可是咱们慈善基金会,四哥也该为自己打算打算了。”

马天豪道:“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

张斐道:“相国寺是与我合作,从来就不是为了帮我,我不欠他们什么。”

马天豪看着他,一本正经道:“但是我欠。”

张斐微微耸肩,不再多言。

马天豪道:“你要明白,相国寺这回是输给朝廷,而不是在买卖上输给你。”

张斐道:“是他们逼我到这份上的,我也从未想过要跟相国寺作对。”

马天豪笑道:“但是相国寺可能不会这么想。”

张斐道:“四哥可有听闻最近朝中发生的事?”

马天豪道:“你是指让你去西北做官的事?”

张斐点点头道:“这才是我的本钱,故此我觉得还是和气生财为好,否则的话,可能会是两败俱伤。”

马天豪惊诧地看着他,“你还真要去吗?”

张斐道:“说不定。”

马天豪道:“我劝你不要去,我也曾去哪里当过兵,这稍不留神,可能就是粉身碎骨!”

张斐笑道:“这富贵险中求,我能有今日,全是拼出来的。”

马天豪也不再劝,只道:“如果你去的话,不可带小马去。”

张斐道:“这四哥放心,我不会带他去的。”心里又补充一句,我凭什么带小马去,要带也是衙内带着他去啊!

正当此时,楼上又响起琴音。

只听那歌妓又高声唱道:“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

余音绕梁时,只听那三楼传来激动的声音,“我就知道演绎的是这首词。”

原来根据编排,一个故事的结尾,就会唱一首曲,与之对应。

“呵呵,那臭小子说得是一点没错,这戏曲着实是别开生面。”

王安石赞许地点点头。

吕公著不禁也道:“此戏将词曲杂糅在一起,的确是能让人身临其境,精彩至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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