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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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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蔺阡忍走向年听雨,朝他伸出了手:“最后一段路了,你还愿意陪着我吗?”

年听雨将手搭了上去:“甘之如饴。”

死地

虽说颜左时刻都防备着夷狄人, 可他从未想过有人会在他的后背捅上一剑。

如此腹背受敌的情况,颜左不得不一直后退。

蔺阡忍赶到的时候,颜左已经被逼的退进了北境城, 将士们无处可住,只能抱着剑睡着路边。

现在的情况显而易见, 城门的这边是年家军, 城门的那边是乌泱泱的夷狄人。

所以,这道城门是大乾最后的防护了, 一旦被破开, 夷狄人就可以长驱直入,一路南下。

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要想守住北境城无异于痴人说梦。

且不说他们不知道华容昭的人藏在了哪里, 光夷狄人派出来的兵力就是年家军的两倍,一看就是倾巢而出。

再加上粮草数量有限,颜左顶多在夷狄人频繁的强攻下撑七天。

七天后, 夜色如墨, 夷狄人又一次发起了强攻, 蔺阡忍和颜左一同站在军帐中看着布阵图。

蔺阡忍可以看出颜左心中的着急,他抵达以后,发现颜左吃不下饭也睡不着觉, 终日盯着布阵图发愁, 眉头恨不得拧成死疙瘩。

对颜左来说,这绝对是他有史以来打的最难的一仗,可在难他也得扛下去, 绝对不能再让夷狄人推进半步。

可是他拿什么抗啊!

他这么拼命的意义又是什么?!

他现在要人没人, 要粮草也没粮草,这些时日的鏖战全都是将士们用肉身生生扛下来的, 每个人的身上布满了伤痕。

而当颜左从蔺阡忍口中得知王都中所发生的事以后,颜左实在不知道自己应该拿什么赢下这场战争,更加不知道自己坚守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主帅如此,更何况万千将士。

消沉的情绪迅速在军中蔓延,士气大打折扣。

看着萎靡的将士们,蔺阡忍十分清楚,他们需要一次胜利来鼓舞士气。

可蔺阡忍同样清楚,要想取得这场胜利实在是太难了,他用五天从王都赶到这里,华容昭给他设定的死线是十天。

谁也不知道这个十天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算,是他从王都出发起算,还是与颜左会合起算呢。

可不论怎么算,大乾都处于绝对的劣势,要么有人创造奇迹以少胜多,要么他去沙场赴死为大乾换取最后的生机。

以少胜多实在是太难了,且不说有没有华容昭的助力,夷狄人这一次都打定了主意要踏破大乾的城门,入主长原。

这一战夷狄人派出了最精良的兵,他们拥有足够的粮草、锋利的武器、坚实的战甲和壮硕的战马。

这几样,无论哪一个都不是年家军所具备的,年家军的兵老了,粮草要断了,武器和战甲全都是划痕,战马更是瘦弱的不成样子。

若非这一次亲自来到了最前线,蔺阡忍根本不知道,年战北留下来的这一批年家军,竟然过的这么艰苦。

尽管如此,颜左从未像朝廷讨要过什么,大抵是他效忠的从来都不是朝廷,而是一份信仰。

眼看着年家军的信仰处于崩塌的状态,蔺阡忍第一次感受到了手足无措的情况。

苏海成和赢夙其中任何一个人在这里就好了。

苏海成身经百战,对夷狄人的进攻方式了如指掌,哪怕人数不占优,他也一定可以创造奇迹。

而赢夙是个天生的将才。

蔺阡忍刚刚登基那两年,外有夷狄、内有贼乱,苏海成带人驰援边关,他和赢夙则安定四海。

那个时候蔺阡忍就发现赢夙生来就属于战场——他总是能在战场上抓住瞬息万变的机会,从而扭转战局。

蔺阡忍非常清楚,这两个人现下都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出发前夕,华容昭将苏海成和赢夙双双囚禁了起来,并叫乔莺莺将两人的腿给打断了,以防他们想办法去支援。

乔莺莺出手那一刻,他有点看不懂这个人。

按理说,乔莺莺应该恨华容昭才对,若是没有华容昭在背后指使卫离做这些事,她也不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可乔莺莺竟在这种时候为华容昭做起了事,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

来的时候,他试图揣测乔莺莺的心中所想,可他揣测不出来。

如果说乔莺莺是个狠心的人,那她的确够狠,哪怕割自己亲爹的舌头都不带眨一下眼的。可若说她是一个心软的人,好想也没错,她在最关键的时刻倒戈了。

不过乔莺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他们的关系都不大了,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抗下夷狄人下一波的强攻。

这样的话,所有的一切就又回到了原点,他们拿什么去扛。

最后这两万多将士的命吗?

可若是抗不下来,他又该怎么办。

如果这一刻,如果这一刻有一支天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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