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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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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存在,总能让我想起那人,时不时的想起。

顾西垣前来向我辞行时,我正在院子中发呆,因外头天冷,我又无与他见面的理由,遂这三日下来,我只见了他三回,加上这一回,便是四回。

我对小时候的顾西垣并无多大的印象,与他之间本就相处的少,也不知他有多大的能耐。但我想,在刀光剑影中长大的人,多少都有几分能耐,所以他应该早就知道媛真是来监视我的。

他的言语间十分谨慎,并无什么出格的话,媛真一直都未避讳,将我们之间的对话一字一句都听了进去。

在我看来,顾家与裴家并无多大区别,也并不认为顾家可以成为我所依附的救命稻草,所以顾西垣的去留我毫不在意。

一晃眼,顾西垣与我辞别已有十日。

傍晚,与我置气了许久的裴炎竟踏进了我的小院中。

自顾西垣来了之后,他便极少与我说话,我虽不知他在气些什么,却知他生气定然与顾西垣有关。他的到来,真真切切的告诉我:顾西垣真的离开了岩都。

裴毅为人小心谨慎,私底下定是盯着顾西垣一行人的,若非他们真的离开了岩都,裴炎也没闲工夫上我这儿。

我望着窗外那光秃秃的树干未去搭理裴炎,他自顾自的寻了个地方坐下,笑问道:“那老树叶子都掉光了,有什么好看的?”

“我在看它什么时候长出新叶。”我敷衍的应声,回头,竟见裴炎一副愉悦的模样,不由得有些诧异。

裴炎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指了指我身上披着的那件白狐裘,我在瞬间恍然大悟。

那是他送的。

相较于他的好心情,我则颓然许多。

因我一直不说话,裴炎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四周也就显得十分安静。不知过了多久,裴炎终于开口打破了一室的宁静,老调重弹:“满儿,嫁予我不好吗?”

我本以为他早已经忘了这事,愣了愣,道:“裴炎,你明知道我不能嫁给你。”

“为何?”

为何?理由太多了,可我不会诚实的告诉裴炎。

早在裴炎向我提亲时,我便将一切都推到了裴毅头上,让裴炎以为是他父亲在可以阻拦。不管裴炎信或不信,怀疑的种子种下了,迟早都会有发芽的一天。我再次意有所指:“裴伯父与我开诚布公的谈过了,你不是一向听他的话吗?”

裴炎沉默了小会儿,抬头,冷笑道:“满儿,顾家人的出现,是不是让你想起了什么?”

人生来就多疑,裴炎也不例外,他话中有话,我却不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许是见我一直不解,他嗤笑了一声:“小时候,你喜欢顾西丞,每次他一出现,你的视线便会黏在他身上,再也不移开。而我,则一次次被你忽略。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一切都不一样了,你我都不再是从前的模样,可顾西垣的出现却让我发觉自己错的离谱。你这几日食不下咽,夜不能寐,也是因为顾西丞——从前我在你心中不如顾西丞,后来又比不上那个阿邵,我当真就那么差吗?”

我一时间无法反驳。

见我默认,裴炎反而不恼了,他轻笑了一声,道:“满儿,你怕是不知道吧?”

我静静的等待他往下说。

他起身走到我身旁,倚着窗,俯视着我:“顾西丞,早就死了。”

我手中把玩着的玉珠子摔落在地,磕碰之间发出的声音清脆悦耳,却一声声都敲在了我的心上。

那个人,死了?

兴许是这消息给我带来的冲击太大,这一夜,我闭上眼入梦后噩梦连连,被牢牢的困在了梦境中无法走出。

半夜惊醒时,我一身冷汗。

急急的喘了好几口气后,我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了之后却仍觉得口干舌燥,遂又多喝了两杯子,再躺会床上后,竟不知不觉间睡着。

睡得极沉,连带着也少了平日的警觉。

待我昏昏沉沉的睁开眼时,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隐约听到了有人叱马前行的声音和马车前行发出的轱辘声。

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在这马车上,也不知将要被带到哪去,更不知带走我的人是谁。若我早先知道会出事,定不会轻易的让自己卸下心房。可我再如何悔恨都无用,沉重的眼皮在瞬间倾塌。

再次陷入昏睡前,我忽然又想起了那句话——

天有不测风云。

作者有话要说:

【被从裴家带走了有木有!!终于开始渐渐脱离裴毅老狐狸了有木有!!乃们想知道被谁带走了吗?想吗想吗~~~~~~~~ 我在卖萌炸霸王有木有?~~~~~~~~ 】

☆、【】

剧烈的疼一阵又一阵,强迫我睁开眼。

我醒时,与早前一样,身在一辆移动的马车上,外头那叱马声声声入耳,让我顿觉头疼欲裂,全身的骨头好似要散了那般,异常的难受。不同的是,前一次我醒时车内一片黑暗,而这一次却十分光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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