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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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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年摸索着把外袍鞋袜脱掉,就进了浴桶。

司祯进来了。

她来瞧瞧傻孩子摔坏了没有。

结果看到傻孩子泡药浴不把衣服都脱干净。

“你得把衣服脱了。”

佘年抿唇,看着挂在架上的外袍。

闷声闷气:“脱了。”

司祯却看着佘年身上那件沾血的白色中衣:“你没脱啊。”

带着血的中衣呢,多脏啊。

佘年脖颈微红,嘴巴抿得更紧,固执地:“不脱。”

一个没有任何人教过的大妖,不明白现在自己冒出来的情绪,不是恼怒,不是气愤,而是羞耻。

最为一个情窦初开的男人要他喜欢之人的面前脱光的羞耻感。

他只是本能地,想给自己留下着一层遮羞布。

但司祯完全不明白他内心隐秘的小情绪。

她只是觉得穿着带血的中衣,伤口会好的更慢一点。

医师拿出来的药她也都看见了,都是值钱的药,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搞一桶这样的药浴来。

她只当是这孩子又在闹脾气。

不知道是因为什么闹脾气,但这不重要。

她走到浴桶边,把佘年湿透的中衣扯开。

带着不容反抗的气势。

药浴是热的。

佘年一张好看的脸是微红的,尤其的眼尾,红得彻底。

他睁着眼睛,里面还有残存是愤怒,还有隐秘的情感。

但司祯只看到了愤怒。

“穿着衣服你这药浴就白泡了,还要再泡一次。”

药浴的温度带着佘年身上的温度也在上升。

以为温度还有失血,他脑袋晕晕乎乎。

看着司祯近在咫尺的脸,他更晕了。

几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也不会反抗。

比药浴更凉的手碰上了他的胸膛。

他才陡然找到一点点理智。

可这药浴里也不知道加了些什么药,他没有力气。

他想伸手。

努力扑腾出一点点的水花,又隐没下去。

司祯顺利把中衣脱下来,和好看的碧落锦袍放在一起。

然后她的手又放进药浴桶里,摸索着劲健的腰,往下去找布料。

他大腿好像也受伤了,医师检查伤口的时候,他还疼得皱眉来着。

带着冷意的触感越发往下的时候,佘年意识回笼。

他一头乌黑柔顺的发有近一半和水面各种灵药交织在一起。

灵药里的颜色进了水里,于是水面上只剩下了花草好看的形状,晶莹剔透,点缀着这一头好看的发,还有佘年那张娇艳的脸。

司祯看到他的眼睫上都挂着水珠。

好长的眼睫,好好看的脸。

怎么会有人长得这么好看呢?

像是橱窗里精致的手办一样。

佘年的手抓上了司祯的手腕,带着强势的力道,阻止她的动作。

司祯伸出另一只手,想把阻拦她的那只手拨开。

碰到的却是带着薄肌,和手背上跳动的青筋。

佘年红着耳垂,颤音里带着固执:“不脱。”

司祯还是苦口婆心:“你大腿受伤了。”

佘年曾经从来没有过的羞意,在今天全都涌上来了。这让他紧握司祯的手更用力了。

他开始意识到,面前的人不是之前的任何一个人。

不是他的阿娘,不是天狐同族,不是撕扯自己的凶兽。

她和任何人都不一样。

心里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做什么几乎都靠着本能。

就像现在,他本能地知道,这已经是极限了,他不能再让她往下了。

他们是不一样的。

佘年看向司祯。

她一双眼睛里冷静,像无波之湖,让他心绪起伏如此大的事情,竟然都不能激起她眼里半分涟漪。

她眼里只有一点点费解,不能理解他为什么泡药浴不脱中衣。

可这是不对的。

她这个眼神是不对的。

她不能这么冷静。

佘年心里急得像是有狐狸爪子在挠。

他不喜欢她的这个眼神,但是他没有办法。

他只能维持着自己攥住司祯手腕的动作,眼眶通红看着面前冷静的女人。

哪里都不对。

但哪里他都不能改变分毫。

他急哭了。

两颗小珍珠从眼眶跑出来。

先后滴答着进了药浴。

司祯看到他哭了。

心里莫名一慌,有种孩子哭了会不会哄不好的慌张。

“好了好了,不脱了,你要是想穿着泡就穿着吧。”

“腿上的伤好不了别嚷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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