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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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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谈。

有人说,皇室之间本便无骨肉亲情所在,兄妹相残不过也是为争夺权势,远不必为此番作为套上大义灭亲的帽子, 为如今掌得大权,得尽利益的九殿下镀一座凛然的金身。

也有人争辩, 五殿下过去曾与秦世子交好, 秦世子同北契勾结,定也少不了有五殿下参与其中, 九殿下快马回京,又请来沈家军坐镇, 是为保熙国的江山与命脉。

诸如此类的传言数不胜数, 众人各执己见,任街巷之间谁人碰头都能言谈几句, 洛久瑶却不在乎。

或者说,她也得不出空闲来在乎这些小事。

新朝初立,堆积成山的事务摞在眼前,朝臣呈上的折子与皇城中的宫务几乎充斥着她每日起居,偶尔留意到闲言碎语也没空细听其中所言。

前朝后宫大小事务不断,宫苑中还有几桩小事需得她处置看顾。

一桩是关于崔家的陈年旧案,多年前的卷宗难以翻找,几乎用了近一年的时间才补全崔家当年流放北地的前因后果。

判案疏漏加之有人从中作梗促成的惨剧已然发生,虽如今补救已无济于事,洛久瑶还是重提了旧事,还了崔家一个清白。

另一桩是要时时看顾着回宫后拒不服药,提到前往封地便满口寻死的洛久珹。

被困在知寒园那间高墙深院近两年,两年间经逢数次暗杀陷害,回到宫内的洛久珹已然变了模样。

他的眉眼间再不如往日那般张扬,性子也不复从前的骄横无畏,反而变得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

洛久瑶将人放回宣明宫,每日午膳后顺路去瞧一眼,也不劝导,只是盯着人将药喝下。

直到洛久珹痊愈,她将调遣暗卫的铜令交还给他,没有再提前往封地,而是放了他出宫立府。

洛久珹得偿所愿留在燕京,然而立府半月后,忽而留下张字条,说是要携人南下散心。

他如此打算,八成是近半年在外游山玩水的洛久瑄怂恿,洛久瑶问过府中人,知他此前的确接了洛久瑄的信,出行又带了万全的守卫,便也由他去了。

挂了个太傅的虚衔后,沈林出入宫苑变得格外自由。

他知洛久瑶手中需处理的事务繁多,几乎时时入宫相助。

只是念及他肋骨下的伤始终未愈,自那一场耗损后身子又不如过往,洛久瑶不敢太过劳烦他,独揽事务,只将教导洛璇念书的事宜抛给他。

经逢上一世的教训,她自觉教不出人模人样的好孩子来,但若教导洛璇的人是沈林,她或许可以放心。

又一年,山河平泰,五年一兴的朝岁宴定在花满燕京的五月。

春时最是好时节,沈林肋下的伤虽渐渐愈合,身子却始终未能好起来,即便每日食宿规律按时服药,整个人还是迅速消瘦下去。

起初是时常的眩晕气喘,而后是无故的昏迷,他像是冬末时节留下的一簇残雪,就要消融在将至的春色里。

洛久瑶每每抱他,摸到他身上凸起的骨,眼眶总是发酸。

派往南境寻找解毒之法的人迟迟没有传回消息,周先生每逢替沈林诊治,总是摇头叹气。

话语压在口中不敢轻易说出,洛久瑶逼问过,周先生才悄声同她道,若如此下去,沈林这幅身子撑不过五年。

五年,鲜明的字眼像是利刃一样顺着喉舌割下去,落下的血珠如火蔓延开来,烧得她的五脏六腑也因疼痛而痉挛。

沈林却好似没事人,仿佛病痛不在自己身上一样,照常出入宫苑教导洛璇念书,帮衬洛久瑶处理宫内的大小事务,批阅朝臣呈上的奏章。

洛久瑶气他不在意身体,又不忍心责怪,推拒几次不得,索性下令,命桃夭传一道口谕,将人赶回府去。

沈林乖乖接旨照做。

可翌日下了朝,才推开御书房的门,少年又立在阶下朝她笑,微微欠身,向她行了个礼。

“殿下。”

“臣来……教导陛下念书。”

洛久瑶半是气恼半是心疼,一连两日不同他说话,第三日终于忍不住,就着他亲手雕好捧来的檀木簪子下了台阶。

直到沈林又一次昏迷了整日,洛久瑶气急,守在他床畔整夜,终于在他睁开眼时扯住他的衣襟。

她望着他血色褪尽的唇瓣,警告他:“沈林,你若是敢死,我就拿你送我的短刀自戕,我陪你一同去死,死的快些,我们也好地下相见。”

她言辞说得狠戾,好像这样就能挽留住他似的,话音落,眼眶却红了一圈儿。

沈林才醒来,嗓音还哑着说不出话来,慌忙伸手去擦拭她的眼泪。

他来不及安慰她,未想那些话尽数被捧着书本来请教的洛璇听了去。

本要问的书文抛诸脑后,男孩踱着步子走到近处,眼泪已啪嗒啪嗒掉了满身,泪水鼻涕都蹭到衣袖上。

他埋在沈林的怀里好一顿痛哭,嚷嚷着不许他们说死。

“好了,好了。”

沈林拍着洛璇轻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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