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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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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汝眼眶红红,怔在原处,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你同意了?”

“嗯,回去吧。”沈长寄重复道。

这里已然不安全,该早些放她走。

沈长寄认真地盯着她的脸看了许久许久,低声道:“今夜便走吧。”

“今……夜吗?”谢汝怔忡久久。

怎得这般突然,她说要走,可也未曾说过立刻便走。她还未做好准备,本以为说服他还要费些功夫,却不知为何突然转变了态度。

他同意了,让步了,这不是她想要的吗,该高兴才是啊,为何她一点也不开心,反而很失落呢。

沈长寄微微俯身,将眷恋和不舍全融在一吻里。

撬开齿关,悱恻又凄愁地交缠着。

他吻得很深,不顾一切一般,恨不得将她吞入腹中般热切。谢汝的心口像是堵了一块棉絮,阻滞了她的呼吸。

吻毕,他半阖着眼,额头与她相抵。

气息微乱,声音也有些沙,“这里已被人盯上,我无法将你置于危险下,谢府相对安全,你暂且回去。”

他不愿瞒她,于是交了底。

“可还棘手?”

“不知,但那人有些本事,我不敢松懈警惕。”他情不自禁地亲了下她眼尾,“若非出了变故,叫我妥协是绝无可能的。”

谢汝的睫毛颤了颤,“我也没有很开心。”

胜了这一局,并没有很高兴。

沈长寄哪能听不懂她的抱怨,低笑了声,心情骤然便好许多,又拉着人亲昵了好一会。

已过戌时,天色已晚,沈长寄将人抱回了卧房中,又叫了平筝进来,替她收拾行李。

东西不多,除了那三箱书,她没什么东西。

“大人,那个……”谢汝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住男人的手,“书我不拿走了,暂存在这里,可好?”

沈长寄的喉结微微滚动,“你不看了?”

“看呀,就是,你说了会去看我的……我,我若是想要哪一本,便叫人给你送信,等你得空了给我送来便是……”

谢汝松开他的手,将身子扭到另一侧,背对着他。

男人沉默片刻,抬手一摆,平筝识趣地又退了出去,将门关好。

他从背后将人搂住,“依你,都依你。”

二人做了最后的缠绵与告别,沈长寄被赶回了书房。

谢汝不愿他送她走,她不喜欢离别的场景,只想悄悄走,只当这是短暂地出门一趟,总会再回来的。

屋子空了下来,谢汝的心也随着那人的离开也变得空荡荡的。

马车悄悄停在沈府的一侧偏僻的角门,只等她动身。

她没什么可收拾的,在这住了一个月,沈长寄给她添置了许多东西,她都不想带走,她总还是要回来的。

谢汝坐在桌前发呆,她看着沈长寄为她准备好的木杖,怎么都迈不出离开的这一步。

这一坐便是两个时辰。

等她调整好情绪,一瘸一拐走出房门时,倚靠着柱子的平筝顿时站直了身体。

“姑娘。”

“嗯,什么时辰了。”

平筝过来搀她,“已过子时了。”

谢汝点点头。

过了子时……

他叫她今夜离开,却不曾想她一耽搁便到了“明日”了。

子时……

不对!

谢汝猛地驻足,“日子呢?初几了?!”

平筝“啊”了声,有些懊恼,她也险些忘了,怪道大人千叮咛万嘱咐,定要姑娘“今夜”走,她该早些催促的,这下坏了。

“说话!”

“初、初七……”

谢汝将平筝推开,拄着木杖,掉头便往书房而去。

初七,每月发作心疾之日,怪不得一直催她快些离开。

谢汝暗暗咬牙,他此刻定难受极了。

这个沈大人,坏透了。

与此同时,西戎。

已是深夜,万籁俱静。

塞外的夜晚温度很低,即便是七月初,到了晚上,苍凉的风哀嚎着,卷起黄沙,扬到空中,叫人迷了眼睛。

充满异域风情的帐篷内,一满脸络腮胡的壮汉身穿玄色劲装,腰间别着一把弯刀,单膝跪地,右手搭在左肩,跪在帐中。

帐中烧着暖炉,还燃着安神的香料,壮汉没待片刻便开始流汗。

“先生,暗桩已损两处,余下已命他们潜伏,无令不动。”

这人虽是彻头彻尾的西戎人长相,但却能说得一口流利的中原话。他恭顺地低着头,不敢与坐于上首位的男人对视。

书案后面的男子面带青色的冷玉面具,上头刻着这个部落的图腾——蟒蛇。一条狰狞的,长着獠牙的蟒蛇。

面具将男人的脸遮得严实,唯有他的那双眼睛露在外面,乌黑幽邃,深不见底,那双黢黑的眸能望穿人的心底,叫人胆战心惊,不敢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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