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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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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她一直在思忖她重生的契机何在,如今得知虞逻与她一样,难免心中存了一抹疑惑。

舒明悦在蒲团上坐下,眨了下眼,开门见山道:“他与我一样,法师是不是早看出来啦?”

所有的疑点都有迹可循,比如两人定国寺初逢那日,法师派人请她过去下棋,遇见的却是“裴应星”,如今想来,可能并不是巧合。

普真淡淡一笑,神色莫测高深,没有言语。

舒明悦盯着他眼睛,慢慢明白了,低下头,看向自己的左腕,那里肌肤细腻,白皙如玉,此时戴着一串包浆细腻的古法菩提。

这是普真赠她之物,法师说她有因果未了,而此珠伴他长久,有驱邪积福之力。

舒明悦的右手搭在左腕上轻拽,一颗一颗地拨过普提珠,十二颗打磨莹润的珠子在她细嫩指腹间慢慢转了一个圈。

禅院内寂悄空净,一时间,只有两人常驻在这里。舒明悦犹豫了片刻,抿红唇,抬眼问:“法师,我未了的因果,是他吧?”

除此之外,她想不出第二个人。

两辈子情爱交织,不是他,还能是谁?

普真须发皆白,先是叹了口气,缓缓点头,又神色迟疑,缓缓摇头。

舒明悦不明所以,轻声问:“法师何意?可否明示?”

普真沉默了片刻,问:“施主还记得贫僧上次说的话吗?”

哪句?舒明悦一愣,脑海里后之后觉地浮现了那句话——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来世果,今生作者是。

只是因果交织,她神思迷茫,一时间不能参透这句话的深意。

难道是因为她念未断、他情未了?

舒明悦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菩提珠,两弯黛眉越蹙越紧,迟疑了片刻,试探问:“我和他的因果,能断吗?”

她不想嫁他了,她只想要那个孩子。

普真手指清瘦,将一本经书推到她面前,不急不徐道:“施主若想斩断尘缘,贫僧渡你。”

“……”

舒明悦沉默,默默把经书推了回去,笑道:“法师好意,可我心念红尘,六根不净。”

其实除了这些,还有一个问题最令她疑惑。

上辈子,她是因为死了才得以重生,那虞逻呢?

难道他英年早逝了?

还是说,他被姬不黩那个混账东西打死了?

这个念头一蹦出来,舒明悦整个人都不好了,气得头发丝都竖起来三根,倏地扭头瞪向左三院的位置,仿佛透过层层建筑瞧见了怔在养伤的姬不黩。

她神色咬牙切齿,又想冲过去打他了。

长安车水马龙,热闹如昔。

皇宫威严肃穆,紫宸殿内龙涎袅袅,案牍堆压如山,皇帝坐在龙椅上,手掌“啪”的一声拍桌,震得笔山晃了三晃,气急,站身来负手来回踱步。

踱了几圈,顿下,怒道:“朕从未见过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之人!”

那日他与虞逻会见,为了两国情面,没有明面上说不许舒明悦嫁给他,但其中拒绝的意思已然很明显,可谁能想到,虞逻不仅装作听不懂,还顺水推舟,在定国寺一住就是七八天!

薛寺卿站在下首,心里道,可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不过话说回来,这位可汗当真有毅力,为了劝公主“还俗”,天不亮就去门口等着,天黑了还不愿回来。

斟酌了一番,薛寺卿道:“陛下以为,萧素宜如何?”

皇帝闻言一怔,慢慢皱起眉头,像是在思索萧素宜是谁。

薛寺卿又道:“可汗既然想娶公主,我们便送她一个公主,萧素宜是哀帝长女,正宫嫡出,将她许给北狄可汗,也不算辱没了他的身份。”

皇帝膝下无女,只能从宗室中挑选一个女子加封为公主,但近支当中,只有赵郡王的小女儿姬灵华合适。可那姑娘才十四岁,其父又得陛下看重,怎能许她远嫁?皇后便在臣女中挑选一番,也不大好挑。

家世低的不够许配虞逻,家世高的都是开国功臣,随皇帝金戈铁马多年。虽说帝王无情,可臣下到御前哭上一哭,到底心中不忍,思来想去,挑哪个都不合适。

萧素宜是大邺末帝独女,当年姬无疾攻入长安时,她还是个九岁的娃娃,后被皇帝赐了一座府邸,许奴仆伺候,十分尴尬地居于长安一隅。

如今一晃七年过去,也是年芳待嫁的十六岁窈窕少女了。

皇帝终于想起萧素宜是谁了,眉头舒展,沉吟了片刻,淡声吩咐道:“传朕旨意,封萧素鱼为慎安公主,即日入宫相伴皇后。”

“是。”

薛寺卿低首,挪步告退。

宿世夫妻

临近冬至, 天色黑得愈发早,虞逻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全是晚上,奈何太阳东升西落, 昼夜分明,白天恨长, 晚上恨短。

两人亲密如此, 虞逻以为舒明悦已经彻底原谅他了, 可无论如何,她都不肯点头嫁他。

不仅不嫁, 白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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