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 第16节(2 / 2)
不等尹婵询问他何意,忽的上前揽住她的腰。
尹婵瞪大了双眼。
谢厌脚下踏风,皂靴快速蹬了几下墙,旋即护着她飞身踩上墙垣青瓦。
黑色袍服在空中被劲风翻卷。
如见夜鹰搧翅掠空,敏锐而矫健地占领高地。步履轻灵,无声无息,落地片瓦不响。
尹婵心脏猛地一提起,又忙落下,这一提一落间,困意一瞬没了,魂飞天外,不得不抓紧周围唯一的“绳索”。
谢厌就是她的救命绳。
连腰被他揽着也顾不上,发凉的指尖紧紧攥住他的袖摆,脚底发软,唯恐从墙摔下去。
谢厌意识到身侧人的惧意,在她腰间的手不由得紧绷,低头,沉声说:“不会有事。”
声音从头顶落下,低低沙哑,带着一点点紧张。
尹婵不由得抬起头,一眼与他的视线相对。
一个垂眸,一个抬眼,交错的目光在高空邂逅,两两的呼吸声无比清晰地钻进鼻息,交缠撕扯。
这么近,太近了,尹婵从来没有和一个男子如此亲昵。他高大,挺拔,双手宽大就像那只苍鹰捕食猎物般,此刻轻易掌控着自己的生命。
他松手,她便会死去。
这种被一个人全全支配的感觉陌生到极致,她理应嫌恶,原该逃离的,可突然静下来后,凉凉的晚风打在面上时,想到的并不是反抗,而是拼命抓紧他,束手就擒。
她想到了离巢的雏燕,在天上飞了好久。
孤单的燕无依无靠,随着风起时飞,或跟着雨落下躲。遇到一只凶猛的鹰,被它锐利的尖爪狠狠抓住时,雏燕想要依附它而活。
在它刀锋般的利爪下,被它的一双鹰眸盯视,感受它心无旁骛的目光,即使命在旦夕。
古怪的念头,古怪的自己。
尹婵心口涌出怪异的想法,她不害怕谢厌常常看向自己时,那贪婪到近乎要攫取的眼神。
反倒悄悄地想,他看得再多,再上心一点。
既然看了,就不准再看别的。
既然专注,就不许有一丝一毫的分心。
凉夜的风掠过,吹起两人的长发,谢厌披散的发没有什么阻挡,张牙舞爪缠住了尹婵的。
两人间的空隙已不足寸许,隔得近了,她发间幽香好似在黑夜里长出手脚,蠢蠢欲动地朝谢厌扑去。
无边无际的黑夜,谢厌低头时,脸上的疤痕被月光垂怜。
褐色胎记的纵横交错,疤的狰狞之态,像张着獠牙和血盆大口的厉鬼,凶神恶煞,毫无遗漏地落进尹婵眼中。
她生出一个无比唾弃的念头。
这张脸……就这么很好。
有着让人恐惧的面容,他的目光是不是就不会被其他的抢走。
如同现在灼灼的盯视……尹婵揪着他衣摆的手心生热,细细密密的汗从手掌的纹路攀上了腕间的筋脉,和血相融。
“你……”
“我护你平安。”
谢厌低着声认真地说。
话头戛然止住,尹婵飞快地眨了下眼,如梦初醒。
那道诡异的念头顺着血钻进四肢,蔓延到头顶,在她脑中炸开了一簇烟花。花开的同时,别的一片空白,她呆愣愣反问自己,刚才究竟在想什么?
她怎么可以……
那么自私,狠毒。
心跳在静默中掀起燎原之势。
尹婵白着脸,害怕被谢厌察觉,低垂下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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