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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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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对方所有奇怪的反应都有了解释。

时雁一啧了声。

黎孟夜真是一张好牌打得稀烂,刀还没想怎么动手,他倒是先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想通了对方行事的关键,时雁一决定暂且将其搁置一旁,至于对方到底拥有了什么记忆,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他的注意落到存骨地。

暂时舍掉躯壳后,精神力能覆盖的范围大幅提升。

瘴气依旧,但是不影响视物,那些凝聚起来的恶魂不知疲倦地攻击着乌池,攻击落在身体上,豁开的口子染上了黑色的瘴气,血液流不出来,伤痕也好不了。

时雁一目前无法共感这些,但若是放任不管,待他重新接管身体控制权,得疼上好些时候。

虽说他耐疼,能避开的最好还是避开为妙。

‘前辈,我也不奢求你能次次避开攻击,好歹稍微在意一下别人的躯壳嘛。’

‘哼诳口小儿,此刻才想起来,为时晚矣。’

乌池现如今的态度很是居高临下,也很硬气,与之前主动权不在他手里时又截然不同。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时雁一目光微凉,他站在识海的边缘,浅层的记忆层翻涌过一些碎片化的场景,很快便湮灭在新的琐碎事中。

或许是封存记忆的地方有所松动,经由一番梳理,有越来越多的画面自脑中复苏,与之相应的,是其一点点在识海中呈现的模样。

时雁一抬眼时神色漠然,隔着浅浅一扇透明门,他看到了被深灰色的约束衣绑缚住的身影,周围有精密仪器记录着他的各项数值。

最重要的是占据了整个房间一堵墙大小的屏幕,其间又分散出数个监控录像画面般方正的小窗,正倍速播放着一些零碎不完整的片段。

不同时间、地点,甚至人物都各不一致。

时雁一跟随着画面停顿一段时间,依稀能联想起部分,就好像突然从某件事中脱离时,看着眼前的景象,或者个人所做出的动作,大脑会突然蹦出一个似曾相识的结论。

但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停留了短暂的瞬间,一晃眼便消失不见。

那点熟悉感也跟着失去。

这便是时雁一触及那些画面后产生的感觉。

紧接着一个认知窜入脑海。

——真可惜,哪怕现在清楚地意识到一门之隔被限制自由的身影就是他自己,等清醒过来后,他此时在识海中所获悉的一切,都会被忘记得一干二净。

‘你且说来听听,兴许于我而言中听。’

乌池出声打断了他的思路。

时雁一挪开了目光,一门之隔的地方骤然崩塌,那些忙碌的人,运行稳定的仪器,巨型屏幕上加载的画面,都像风过后一并带走的灰尘,其存在被抹除得彻底。

他缓步走向识海中构筑而成的石桌和石凳,道出了此前的话语。

‘您瞧着怎么还有两副面孔。’

被嘲讽的乌池顿了一秒,跟着停下了原本意图多山的脚步,生生地让攻击穿过了小臂,留下一条丑陋的漆黑印记。

时雁一透过精神力凝成的‘眼’瞧见了这一幕。

他故作诧异道,‘原来被我误打误撞了某个事实?’

乌池成为魔君已久,何时站上的这个位置也已然记不清,但即使是魔修,本质都只存有一个本我,最多在面对不同人或物时展示出来的态度差异。

他这么说纯属是玩笑话。

乌池听出了时雁一的意思,所以他没做反驳,也没有更多的解释。

而是忍不住地想,对方究竟意欲为何,此前在倒悬海初见,时雁一确实很弱小,弱到他甚至不愿意耗费心神看人一眼。

当其真正将他带离那片幽禁之地,乌池有过讶异,那也只局限于此,毕竟囚牢要拦住的自始至终只魔君一人,又恰好在时雁一踏足之前,无人在长达千年之久的时间里到访。

完全可以说成是误打误撞的运气。

而后时雁一很快被动地卷入了争斗,一个中阶水平的阁使就能压着他打,甚至不得不动用杀手锏保命。

这点水平,在魔君眼中,依旧摆脱不了弱者的称呼。

及至他主动放弃身体的控制权,乌池趁机探查过对方的实力,水平没有任何的精进不说,识海隐隐出现状况外的波动。

乌池对他这具躯壳掌控极佳,虽不能动用时雁一本来的血液能力,起码一些不需要灵力的术法可以使用。

他人对新事物熟悉越是增加一分,于原来的主人而言,便多一分麻烦。

这意味着争夺控制权之时,原本十拿九稳的把握会降低一分。

乌池没有盲目地自大,可他也确实认为,未经他的首肯,时雁一很难重新夺回本属于自己的躯壳。

他仗着这点,随意懈怠,半炷香不到的时间,对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已然不计其数。

可事实却并非他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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