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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13 /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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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死是大丈夫死名死节竟何如不死的好!必定有昏君他方谏,他只顾邀名,猛拚一死,将来弃君于何地!必定有刀兵他方战,猛拚一死,他只顾图汗马之名,将来弃国于何地!所以这皆非正死。”袭人道:“忠臣良将,出于不得已他才死。”宝玉道:“那武将不过仗血气之勇,疏谋少略,他自己无能,送了性命,这难道也是不得已!那文官更不可比武官了,他念两句书こ在心里,若朝廷少有疵瑕,他就胡谈乱劝,只顾他邀忠烈之名,浊气一涌,即时拚死,这难道也是不得已!还要知道,那朝廷是受命于天,他不圣不仁,那天地断不把这万几重任与他了可知那些死的都是沽名,并不知大义比如我此时若果有造化,该死于此时的,趁你们在,我就死了,再能够你们哭我的眼泪流成大河,把我的尸首漂起来,送到那鸦雀不到的幽僻之处,随风化了,自此再不要托生为人,就是我死的得时了。”袭人忽见说出这些疯话来,忙说困了,不理他那宝玉方合眼睡着,至次日也就丢开了

一日,宝玉因各处游的烦腻,便想起《牡丹亭》曲来,自己看了两遍,犹不惬怀,因闻得梨香院的十二个女孩子中有小旦龄官最是唱的好,因着意出角门来找时,只见宝官玉官都在院内,见宝玉来了,都笑嘻嘻的让坐宝玉因问龄官独在那里?众人都告诉他说:“在他房里呢。”宝玉忙至他房内,只见龄官独自倒在枕上,见他进来,文风不动宝玉素习与别的女孩子顽惯了的,只当龄官也同别人一样,因进前来身旁坐下,又陪笑央他起来唱袅晴丝一套不想龄官见他坐下,忙抬身起来躲避,正色说道:“嗓子哑了前儿娘娘传进我们去,我还没有唱呢。”宝玉见他坐正了,再一细看,原来就是那日蔷薇花下划蔷字那一个又见如此景况,从来未经过这番被人弃厌,自己便讪讪的红了脸,只得出来了宝官等不解何故,因问其所以宝玉便说了,遂出来宝官便说道:“只略等一等,蔷二爷来了叫他唱,是必唱的。”宝玉听了,心下纳闷,因问:“蔷哥儿那去了?宝官道:“才出去了,一定还是龄官要什么,他去变弄去了。”

宝玉听了,以为奇特,少站片时,果见贾蔷从外头来了,手里又提着个雀儿笼子,上面扎着个小戏台,并一个雀儿,兴兴头头的往里走着找龄官见了宝玉,只得站住宝玉问他:“是个什么雀儿,会衔旗串戏台?贾蔷笑道:“是个玉顶金豆。”宝玉道:“多少钱买的?贾蔷道:“一两八钱银子。”一面说,一面让宝玉坐,自己往龄官房里来宝玉此刻把听曲子的心都没了,且要看他和龄官是怎样只见贾蔷进去笑道:“你起来,瞧这个顽意儿。”龄官起身问是什么,贾蔷道:“买了雀儿你顽,省得天天闷闷的无个开心我先顽个你看。”说着,便拿些谷子哄的那个雀儿在戏台上乱串,衔鬼脸旗帜众女孩子都笑道有趣,独龄官冷笑了两声,赌气仍睡去了贾蔷还只管陪笑,问他好不好龄官道:“你们家把好好的人弄了来,关在这牢坑里学这个劳什子还不算,你这会子又弄个雀儿来,也偏生干这个你分明是弄了他来打趣形容我们,还问我好不好。”贾蔷听了,不觉慌起来,连忙赌身立誓又道:“今儿我那里的香脂油蒙了心!费一二两银子买他来,原说解闷,就没有想到这上头罢,罢,放了生,免免你的灾病。”说着,果然将雀儿放了,一顿把将笼子拆了龄官还说:“那雀儿虽不如人,他也有个老雀儿在窝里,你拿了他来弄这个劳什子也忍得!今儿我咳嗽出两口血来,太太叫大夫来瞧,不说替我细问问,你且弄这个来取笑偏生我这没人管没人理

的,又偏病。”说着又哭起来贾蔷忙道:“昨儿晚上我问了大夫,他说不相干他说吃两剂药,后儿再瞧谁知今儿又吐了这会子请他去。”说着,便要请去龄官又叫站住,这会子大毒日头地下,你赌气子去请了来我也不瞧。”贾蔷听如此说,只得又站住宝玉见了这般景况,不觉痴了,这才领会了划蔷深意自己站不住,也抽身走了贾蔷一心都在龄官身上,也不顾送,倒是别的女孩子送了出来

那宝玉一心裁夺盘算,痴痴的回至怡红院中,正值林黛玉和袭人坐着说话儿呢宝玉一进来,就和袭人长叹,说道:“我昨晚上的话竟说错了,怪道老爷说我是`管窥蠡测&039;昨夜说你们的眼泪单葬我,这就错了我竟不能全得了从此后只是各人各得眼泪罢了袭人昨夜不过是些顽话,已经忘了,不想宝玉今又提起来,便笑道:“你可真真有些疯了。”宝玉默默不对,自此深悟人生情缘,各有分定,只是每每暗伤不知将来葬我洒泪者为谁?此皆宝玉心中所怀,也不可十分妄拟

且说林黛玉当下见了宝玉如此形象,便知是又从那里着了魔来,也不便多问,因向他说道:“我才在舅母跟前听的明儿是薛姨妈的生日,叫我顺便来问你出去不出去你打发人前头说一声去。”宝玉道:“上回连大老爷的生日我也没去,这会子我又去,倘或碰见了人呢?我一概都不去这么怪热的,又穿衣裳,我不去姨妈也未必恼。”袭人忙道:“这是什么话?他比不得大老爷这里又住的近,又是亲戚,你不去岂不叫他思量你怕热,只清早起到那里磕个头,吃钟茶再来,岂不好看。”宝玉未说话,黛玉便先笑道:“你看着人家赶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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