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4 / 7)
颎一疏,单救了李渊,也只是个王者不死。
猛虎方逃押,饥鹰得解绦。惊心辞凤阙,匿迹向林皋。
此时是仁寿元年七月了。太子闻得李渊辞任,对宇文述道:“张麻子这计极妙,只是枉害了李浑,反替这厮保全身家回去。”宇文述道:“太子苦饶得过这厮罢了;若放他不下,下官一计,定教杀却李渊全家性命。”太子笑道:“早有此计,却不消费这许多心思。”宇文述道:“这计只是如今可行。”因附太子耳边说了几句。太子拊掌道:“妙计!事成后将他女口囊蠹尽以赐卿。只是他也是员战将,未易剪除。”宇文述道:“以下官之计,定不辱命;使不能尽结果他,也叫他吃此一吓,再不思量出来做官了。”两人定下计策,要害李渊。不知性命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第四回齐州城豪杰奋身植树岗唐公遇盗
诗曰:
知己无人奈若何?斗牛空见气嵯峨。
黯生霜刃奇光隐,尘锁星文晦色多。
匣底钅舌锋悲自扁,水中清影倩谁磨?
华阴奇士难相值,只伴高人客舍歌。
这首诗名为“宝剑篇”。单说贤才埋没,拂拭无人,总为天下无道,豪杰难容。便是有才如李渊,尚且不容于朝廷,那草泽英雄,谁人鉴赏?也只得混迹尘埃,待时而动了。况且上天既要兴唐灭隋,自藏下一干亡杨广的杀手,辅李渊的功臣。不惟在沙场上一刀一枪,开他的基业,还在无心遇合处,救他的阽危。这英雄是谁?姓秦,名琼,字叔宝,山东历城人,乃祖是北齐领军大将秦旭,父是北齐武卫大将军秦彝。母亲宁氏,生他时,秦旭道:“如今齐国南逼陈朝,西连周境,兵争不已,要使我祖孙父子同建太平。”因取一个乳名,叫做太平郎。
却说太平郎,方才三岁时,齐主差秦彝领兵把守齐州。秦彝挈家在任。秦旭护驾在晋阳。不意齐主任用非人,政残民叛。周主出兵伐齐,齐兵大溃。齐主逃向齐州,留秦旭、高延宗把守晋阳,相持许久,延宗城破被擒,秦旭力战死节。史臣有诗赞之曰:
苦战阵云昏,轻生报国恩。吞吴宝有恨,厉鬼誓犹存。
及至齐主到齐州,惧周兵日逼,着丞相高阿那肱协同秦彝坚守,自己驾幸汾州。不数日周兵追至,高阿那肱便欲开门迎降。秦彝道:“朝廷恐秦彝兵力单弱,故令丞相同守,如今守逸攻劳,正直坚拒,以挫敌锋。丞相国之大臣,岂可辄生二志?”那肱道:“将军好不见机!周兵之来,势如破竹,并州、邺下多少坚城,不能持久,况此一壁?我受国厚恩,尚且从权,将军何必悻悻?”秦彝道:“秦彝父子,誓死国家!”吩咐部下把守城门,自己入见夫人道:“主上差高阿那肱助我,不意反掣我肘,势大败矣!我誓以死守,图见先人于地下。秦氏一脉托于你。”说未毕,外边报道:“高丞相已开关放周兵入了!”秦彝忙题浑铁枪赶出来,只见周兵似河决一般涌来。秦彝领军,虽有数百精锐,如何抵当得住?杀得血透重袍,疮痍遍体,部下十不存一。秦领军大叫一声道:“臣力竭矣!”手掣短刀,复杀数人,自刎而死。
重关百二片时聩,血呀将军志不灰。
城郭可倾心愈劲,化云飞上白云堆。
此时宁夫人收拾了些家资,逃出官衙。乱兵已是填塞街巷,使婢家奴,俱各惊散。领了这太平郎,正没摆划,转到一条静僻小巷,家家俱是关着。听得一家有小儿哭声,知道有人在内,只得扣门,却是一个妇人,和一个两三岁小孩子在内。说起是个寡妇姓程,这小孩子叫做一郎,止母子二口,别无他人。就借他权住。乱定了,将出些随身金宝腾换,在程家对近一条小巷中,觅下一所宅子,两家通家往来。此时齐国沦亡,齐国死节之臣,谁来旌表?也只得混在齐民之中。且喜两家生的孩子,却是一对顽皮,到十二三岁时,便会打断街、闹断巷生事。到后程一郎母子,因年荒回到东阿旧居,宁夫人自与叔宝住在历城。
这秦琼长大,生得身长一丈,腰大十围,河目海口,燕颔虎头;最懒读书,只好轮枪弄棍,厮打使拳。在街坊市上,好事打抱不平,与人出力,便死不顾。宁夫人常常泣对他道:“秦氏三世,只你一身,拈枪拽棒,你原是将种,我不禁你;但不可做轻生负气的事,好奉养老身,接续秦家血脉。”故此秦琼在街坊生事,闻母亲叫唤,便丢了回家。人见他有勇仗义,又听母亲训诲,似吴国专诸的为人,就叫他做赛专诸。更喜新娶妻张氏,奁中颇有积蓄,得以散财结客,济弱扶危。
初时交结附近的豪杰;一个是齐州捕盗都头樊虎,字建威;一个是州中秀才房彦藻;一个是王伯当;还有一个开鞭仗行贾润甫。时常遇着,不拈枪弄棒,便讲些兵法。还有过往好汉遇着,彼此通知接待,不止一个。大凡人没些本领,一身把这两个铜钱结识人,人看他做耍子,不肯抬举他。虽有些本领,却好高自大,把些手段压伏人,人又笑他是鲁莽,不肯敬服他,所以名就不起。秦琼若论他本领,使得枪射得箭,还有一样独脚武艺:他祖传有两条流金熟银锏,称来可有一百三十斤。他舞得来,初时两条怪蟒翻波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