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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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耐烦道:“这点儿馊主意少拿在我跟前卖弄!你当我是那起子耳根子软得被你这蠢货能说动的?”见叠翠面露不服之色,牧碧微嗯了一声,“你莫非不服?”

“奴婢昨儿确实一时没长眼,有轻侮怠慢青衣处!”叠翠这会是真心觉得冤枉了,带上了哭腔道,“奴婢这会是诚心想替青衣分忧,若是此言有虚,奴婢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牧碧微好笑的看着她一脸激愤的赌咒发誓,摇着头道:“我从来不信这些儿毒誓,下回要取信于我,还是换个法子罢!”

见叠翠委屈的低了头,她复笑道,“我说你蠢,是因为看你年纪,进宫好歹也有个五六年光景了,又是在冀阙服侍——虽然没有什么出色的容貌,可正因如此,也不容易招了六宫之忌,可你混到了这会,却与挽衣那样才进宫的小宫女并列,也就能在葛诺、吕良并挽衣这些乍进了宫来的新人跟前耍一耍脾气,足见不是什么真正聪明的人,若不然又岂会被指来伺候我这才进宫的青衣?我可是何容华恨极了的人!”

她悠然而叹,“你道我不高兴听你的主意只是因为你昨儿得罪了我么?是因为昨儿我一看你与挽衣站在一起,就晓得你必然是个蠢的!我若是听了你的主意,那才叫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呢!”

这一回牧碧微虽然没有叫叠翠跪碎瓷或拿东西砸她,可这番轻描淡写甚至带着惋惜与同情说出来的话委实扎心,就是叠翠身为普通宫女,在宫里也是被使唤惯了,这样听着也惨白了脸色,差点儿没当着比自己还要小上两三岁的牧碧微的面哭出来!

又欺负了一回叠翠,牧碧微觉得心情好多了,她也不管叠翠的心情这会多么糟糕,道:“昨儿既然没有上朝,怎的我在绮兰殿还见到了一位聂侍郎?”

叠翠这会被她羞辱得连嘴唇都微微颤抖,张了几次口方带着呜咽答道:“聂侍郎原是陛下伴读,深得陛下宠信,早在国孝时就一直出入宫闱安慰陛下,去年聂侍郎的祖母病逝,他本该守孝,陛下不欲与他相离,还亲自下诏夺情。不论有无朝会,聂侍郎出入宫闱是一向是畅通无阻的。”

牧碧微抿着嘴,凝神了片刻,突然问:“陛下既然这般信任他,许他可以随意出入宫闱,那么当初欲立孙贵嫔为后时,是否询问过聂侍郎的意见?”

叠翠一愣,随即道:“宫里上上下下都晓得陛下信任聂侍郎,只是立后之事到底是大事,聂侍郎官职不高,当时太后、左右丞相并许多重臣都竭力反对,奴婢究竟只是寻常宫女,并未听说过聂侍郎在朝上为孙贵嫔与众臣争论之事。”

牧碧微心道姬深的伴读绝不止一个,如今随意出入宫闱的却只聂元生一人,此人又岂是没脑子的?先前在绮兰殿上为自己留在宫里说话,那也是顺着姬深的意思,何况只需将自己留在内闱,划开了牧齐与牧碧川的失关之责,姬深召一个未出阁的女郎入宫侍奉也无可厚非,何况何家纵然出了一个何容华,到底底蕴不足,可立后是何等大事?孙氏出身卑微也还罢了,后宫里太后已经支持了一个望族出身的曲氏,曲家的声势,纵然徐氏从来不把自己打探到的外面的消息告诉牧碧微,但牧碧微在闺阁里时也听说过这个没出太后却是邺都除了皇室外唯一显赫与悠久堪比高氏的家族有多么枝繁叶茂!

若不然,高氏子嗣那么多,出色又与姬深年纪仿佛的女郎绝对不会少,做什么高太后要弃了自己的众多侄女,为姬深聘曲氏为后?

当时绮兰殿上聂元生用一句“名门望族”提醒了蒋摇与计兼然,他们身后各有家族,虽然比不上高、曲,甚至连沈、徐都要略胜一筹,到底也算邺都有名有姓的人家,因着睿宗之托、太后之重,蒋遥与计兼然活着的时候或者不惧姬深,可姬深如今不过十八,年轻得紧,他还因为自幼被高祖皇帝一手抚养,弓马俱熟,身子强壮,一旦两人将姬深逼急了,身后家族可免不了要被报复!

这位君上可是连一个宫女都想扶上后位的主儿,不顾青史评价秋后算帐的事情他绝对做得出来!

那时候聂元生这么做,不过是因晓得左右丞相与姬深都是各有顾忌,以此暗示左右丞相各让一步好圆场——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牧碧微当时的目的只是留宫,对于名份的要求不高。

而孙氏为后之时,不仅仅是孙氏本身出身的问题,还有因为高太后已看中了曲氏为后,所以当彼之时,谁若站在了孙氏这一边,不啻于与曲氏结了仇!更让高太后厌恶!

聂元生此人,牧碧微虽然只在绮兰殿与他照了一面,先前立雪之时,他调侃高阳王之举却已经透露出来此人城府决计不浅,又怎肯轻易结下太后并曲氏这样的大敌?便是为了讨姬深的欢心站在了姬深这边,怕也是措辞巧妙便于脱身的。

她眯起眼,淡淡的问,“那么孙贵嫔做了贵嫔之后,对聂侍郎的态度如何?”

叠翠愣了一愣,想是没想到虽然宫中不知聂元生当时是否为孙氏在朝上说过话,却可以通过事后孙氏的态度来判断,这么恍然时又想到了牧碧微方才对自己的羞辱,心里怪不是滋味的答道:“青衣这么一问,奴婢倒想起来,尝听宫里人传说,孙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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