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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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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死者生之根?”淡淡的笑着,一直在那里袖手而立的方羽轻轻走了过来,往地上一弯腰,再站起身手中已经握着一个完整陶埙。

原本听了那句生者死之根,死者生之根之后,整个人猛然一愣的方榕看到眼前这个奇景,心头剧震,那方羽握在手中的陶埙俨然就是刚刚在自己手中碎掉的那个埙!

这怎么可能?

再凝神细看,地上哪里还有陶埙碎片的一点残渣?

这怎么可能!

就在此时,一缕清越的埙音忽然就在这夜色笼罩下的山坳里悠然响起,原本在他自己手里只能吹奏出凄婉苍凉之音的陶埙却在这个叫方羽的年轻人吹奏下,发出了一种略带着神秘和古朴的空灵之音。

就像鸟儿自由的飞过大地,就像风儿轻轻的掠过四季,就在这袅袅埙音中,种种已经久违了的美好感受一点点的随着曲子涌上方榕的心头,不知不觉间,浑身被倦意笼罩住的方榕泪流满面,神志渐渐趋于混沌。

“这一首《闲云野鹤》是回谢榕兄的《伤别离》,下面这首《一意孤行》,就当是回谢榕兄的那曲断肠《楚歌》吧。”

就在方榕迷迷糊糊似醒非醒的时候,方羽清朗的声音又飘飘渺渺的在耳边响起,下意识的点着头,方榕的身子却在不知不觉中缓缓坐倒在地。

埙音再起,这一次,跌宕起伏的埙音中明显带着一种个性张扬的韵味,就像奔流的小溪欢快地滑过青石,又好像敏捷的小鹿活跃在林间,充满着生机勃勃、活力飞扬的味道。这明快的埙音就像一股股清泉,轻轻洗刷着方榕沉郁黯淡的心灵,慢慢将他带入了至深的梦乡。

香甜的酣睡中,方榕隐隐约约的听到有一把清朗的声音在自己的梦境深处,缓缓吟道:“福祸由来互倚伏,还如影响相随逐。若能转此生杀机,反掌之间灾变福。”

念完这些,声音迅速远去,再度让无梦的酣睡控制住了方榕的整个身心。就这样,以天为幕,以地为席,方榕一觉睡到了大天明。

“他究竟是谁?为何面对着他我会畏惧?”

清晨的朝阳和山风里,重新给每个墓前都点上了线香的方榕静静的坐在那里,闭目苦思昨夜里那奇特的遭遇。

他盘起来的膝盖上,昨夜被那人吹过的陶埙就静静的放在那里,上面找不到任何缝隙,就和自己刚买的时候一模一样,似乎从来未曾碎过。

可残留在它上面的那种奇异的脉动,和自己体内隐隐流转的气机上的那一丝微微不同,却再也清晰不过的告诉方榕,昨晚的那一切都是真的。尽管现在空山寂寂,此时此地也早已不见了昨夜那青衣少年的影子。

深吸了一口气,百思不得其解的方榕无奈之下,便暂时放弃了对这个叫方羽的人来历的寻思,重新将自己的心神沉浸到了已经产生异变的体内气机。

其实不光是体内的气机,就连一直挂在胸口,没有异常情况根本不会有任何反应的朱雀镜,从昨晚遇到那奇怪的方羽之时,也一直散发着一股奇怪的温热,直到现在都未曾停止。

那是一种和以前任何的一次经历都绝不相同的奇特感觉。现在的朱雀镜散发温热的那种现象并不像以往护主时的那般灼热,也不像平时自己熔炼时,那样的缓缓扩散和平稳。此时散发着温热的它给人的感觉就好像是在随着自己体内的脉动一样,一放一收的在同频跃动。

而体内也大异往常的气机,似乎也在脉动的调节之下,以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涨缩涌动着,古怪非常。

其实最奇怪的还不是这些,而是从昨晚开始,就一直龟缩在眉心的那一抹代表着天妖的冰寒,这十多来年来,它还从未像此刻这般老实过,就像一个被层层蚕茧包裹着的蛹一般,现在的它以一种前所未有的状态将自己深深的压缩在了眉心的最深处,如果不是方榕仔细凝神细察,都几乎根本感觉不到它的存在。

“难道它还会害怕?”

尽管觉得非常的不可思议,但是疑窦丛生的方榕还是在心底最深处忽然涌起的那股子惊喜里,不能自控的兴起了这个念头。

因为这十多年来,就算自己面对着像韩元山和白虎宗宗主那样的高人的种种秘术,潜伏在眉心深处的它都未曾像现在这般的老实和龟缩过,顶多就是在他们全力施术相救后,它嚣张的侵袭会随之减弱几分,可以让自己相对安心的过上一段或长或短的时日,但却从未像今天这样,让它龟缩到几乎感应不到存在。

莫非这个方羽,就是以前韩老口中说过那类可遇而不可求的世外之人?可他却又是那么的年轻,看上去甚至要比自己还要年轻上许多,这样一个年轻人他怎么是韩老口中的世外之人?就算是以韩老的年龄和为人,再说起这类人的时候都满脸的崇敬啊,这样的人中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年轻的人呢?

胡思乱想中,方榕不能自主的,再次想起了昨夜方羽脸上的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玉样温润,海般深邃的眼睛。

恍惚中,他惊讶的发现,除了这一双眼睛,他对这个方羽的其它印象都似乎非常的模糊,烙印在脑海深处的,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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