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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家女 第5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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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公离心。

还出言宽慰卫行歌:“做了此事回来,朕就能给你升上两级。”

圣人决然想不到,这世上竟然有人不爱东都爱北疆,回了北疆就如游龙归海,再也不肯回来。

除了卫蔷之外,来给裴道真送行的还有陆蔚等世家,和裴道真在朝中的好友如崔玠等人。

浩浩荡荡一群人,看着裴道真翻身上马,带着数百人马卷起的滚滚烟尘远去北疆。

“洛阳长道上,春日起尘烟……可惜裴侍郎走得急,我这诗兴刚刚才起,只能写信遥赠了。”

听着那些文臣在感慨自己没来得及送出去的赠别诗,卫蔷悄然转身,打算骑马回城去。

“卫施主。”

看着眼前的对自己行礼的和尚,卫蔷挑了一下眉头。

崔玠在一旁为她引荐:“定远公,这便是契尘,别看他年纪尚轻,自襁褓时便被岳林寺收为弟子,为长汀子同门师弟。”

卫蔷点点头,并未合十还礼,只抱拳道:“契尘师傅,久闻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出尘高僧。”

崔玠见定远公对契尘还算和气,心中不禁一松。

当年存恩寺老僧遥观卫茵与卫薇,说了一句“此女贵不可言”,使先帝有心聘卫茵为太子妃,申荣却想将自己女儿嫁给太子,因此将卫家视作眼中钉,最终杀了卫家嫡枝满门男丁。

此事早就传遍两京,崔玠亦有耳闻,也知卫蔷不许僧道在北疆收敛田亩,更不许在农忙时节讲经,还要僧人道士们一起开荒种地,使得一众僧道纷纷南下,世人皆传定远公正是恨当初被老僧一言毁家,崔玠心里也忐忑。

要不是契尘相求,他也不想将自己这好友引荐给定远公。

“卫施主,贫僧有一言,可否与施主单独相谈?”

契尘生得眉目俊秀,仿佛已近不惑之年,眉目间却还有几分少年气色。

卫蔷本心并不想跟一和尚单独相谈。

人们以为她不许寺庙占地,又让和尚垦荒是因为她厌憎僧人,这话算是对了。

却并非是因为当初那老和尚的一句话,而是因为她在北疆也见多了寺庙趁着百姓逃难而趁机侵占土地田亩,佛家修来世,也渡此生之心,修着渡着把百姓身家都捞到了手里,还让本该劳作的百姓每日不事生产,这让一心想要重建北疆的卫蔷如何能忍?

忍不了就使了手段,到一州,便清缴一州寺庙田亩,又逼着僧人开荒土地,甚至勒令五年内出家的青壮僧人还俗,她一州一州连占了十几州,也就把大半僧侣道士赶出了北疆。

至于世人传言她因卫家旧事迁怒僧人,她也乐得他们去说,若是她每到一地那些僧人都落荒而逃,反倒省了她的事。

“卫施主,贫僧有一故友,与施主有旧。”

说话时,契尘面上带笑,从怀中缓缓掏出一木牌。

上面的镌刻的蔷薇花,中间写了一个“顾”字。

半个时辰后,契尘荣幸成为第一个能在定远公面前登堂入室的和尚。

“你亮出顾予歌赠你的信物,是有什么要我帮你做之事?”

契尘看着自己手边的茶盏,笑着说:“昔年贫僧问顾施主,与卫施主算是伯牙子期抑或管鲍之交?顾施主回我四字‘肝胆相照’,说完,顾施主便笑了。”

将手放在茶盏上,契尘接着说:“贫僧愚钝,不知此词出处,只以为两位施主情谊深厚,至上月,贫僧在侥幸赢了姜施主一局,便问其‘肝胆相照’是何意,姜施主取了《史记》一册,贫僧终恍然大悟,顾施主对卫施主之心,如蒯通对韩信也。”

他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女子。

“昔年度修禅师望存恩寺菩提树下,所见之人究竟是谁,贫僧也已明了。世人愚钝,一女子才名满京都,被圣人青睐欲聘为太子妃,在其眼中便是‘贵不可言’,后又觉一女子诚心事君,为一国之后,便是‘贵不可言’,嫁娶之事而已,有何不可言之处?”

有成为一国之后的命数,便对一国之君也不可言么?

贵而对国君不可言,到底是何等命数?

契尘断定,自己心中所想,才是度修禅师真正不可言之事。

尤其是在他亲眼见了定远公之后。

听他说完,卫蔷也笑了:“契尘师傅不必与我绕弯子,我本就非信命之人,什么命数,什么贵不可言,若人人皆是命中早定,那何必还在世间行上一遭?何况……家门破败,父母早丧,姐妹离散,这样的人,纵使给自己挣出了一条生路,也绝称不上是什么‘贵’命。”

契尘道:“施主,这世上家门破败父母早丧之人数不胜数,威震北疆的定远公,也仅施主一人,施主也并非是给自己挣出生路,而是给千千万万百姓亦谋了生路,此乃济世之法,如何称不上一声‘贵’?”

抬头看了一眼窗外,正是晴光大好,卫蔷摇头叹气道:“契尘师傅,如此好日子,总该做些有趣之事,我实在不想与你再论我命数。”

换言之,在卫蔷看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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