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2 / 4)
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羞得无地自容。假作帮他戴冠,边上一盆墨菊开得正好,悄悄掐了一朵,嵌在他的玉犀簪上。
录景和紫宸殿殿头在外等候,见今上出来,忙侍候着送上御辇。只是那花看在眼里很觉怪异,大钺男子戴花常见,今上却从来没有过。况且今日视朝,似乎有些欠妥吧!录景支吾着比了比,“官家……”
他看他一眼,没放在心上,整整中单登辇,不耐道:“快些,时候差不多了。”
录景不知道其中缘故,未敢多言,只得扬声喊起驾,众人簇拥着御辇往宫门上去了。
皇后送走了人,又懒懒倒回床上。这时天还没有亮,天地间朦朦地晕染一层深蓝,灯笼的铁钩挂在檐角,被风吹得摇摆,偶尔发出吱吱的两声轻响。
迷迷糊糊又睡一阵,醒来已经到了辰时。忙起床梳妆打扮,收拾好了去宝慈宫请安。
贵妃一向是比较早的,她不得今上宠幸,但与太后相处十分融洽。秾华提裙上台阶,她领着先到的嫔妃们按序站班,等她进门时欠身行礼,恭祝圣人金安。
秾华请众人免礼,恭恭敬敬向太后纳福,太后点了点头,赏她在身侧坐下。御厨送松仁奶酪进来分与众人,太后手里捏着银匙,偏过头问:“皇后今日可好些了?”
想是问她受惊可好些吧!她含糊应道:“谢孃孃关心,歇了一晚上,今天心里安定下来,已经好多了。”
太后垂眼在碗里搅了搅,怅然道:“我听了消息,心都要震碎了。好好的在宫门上舍酒,怎么会遇上这种事。这重光也是,既然还活着,三四年里怎么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复看秾华一眼,“皇后与他早就相识么?”
不 管怎么样,云观的身份太特殊了,他的存在在所有人眼里都是阴谋,与他沾边,总与阴谋息息相关。殿里众娘子神情不变,手上动作却慢了,拔长了耳朵听她的解 释。昨日官家替她圆了谎,但太后未必养在深宫万事不知,她若是撇得一干二净,反倒显得假了,便道:“回孃孃的话,我与怀思王幼时是相识的,他在绥国为质 子,曾经有过两面之缘。昨日舍酒时他混在内侍里,我并未留意他,其实多年未见,就算他站在我面前,我也认不得他。官家前一日知会过我,让我露个面便回宫, 我将酒端子交给了贤妃进左掖门,这时候他才来同我说话,说要见官家,请我传达。”
太后侧目看她,“他是前太子,是先帝的血脉,要见官家做什么不直接入朝,却要通过你?”
秾华拧了眉头,不解道:“臣妾也想不通呢,照理说,以他的身份要见官家并不难,何必兜这么大的圈子!后来诸班直到了,官家也到了,怀思王脱不得身,便挟持了臣妾。”
今上与云观的恩怨都从皇位上起,太后是今上生母,一个名利场中讨生活的人,不会不知道其中缘故。连她都在装糊涂,她若聪明,就应该将计就计推说不知情。所以球踢来踢去,重新又回到了太后面前。
太后自然不会深挖,只模糊掩盖过去,轻轻叹道:“我身在禁中,前朝的事已经许久不问了,究竟里头什么缘故,我也闹不清楚。皇后无虞便好,要有个长短,我看官家头一个不能放过重光。”边说边舀起奶酪喝了一匙,谁知呛到了,掩口咳嗽起来。
秾华忙起身替她捶背,“孃孃无需担心,官家运筹帷幄,事情总会圆满解决的。”
太后颔首,将盏搁在了一旁,“我看重光来势汹汹,不知他心里什么打算。官家念及手足之情,他却未必。想是里头有什么误会……隔了四年死而复生,怎么弄得《山海经》似的!”
贵妃一语中的,“总逃不脱想夺位。若是要回朝,正大光明上紫宸殿面见官家,他是官家手足,总不会亏待了他。如今他这样心怀叵测,又劫持圣人,能做出什么好事来?我们这些人是依附官家而生的,好坏都分得清。若有人想谋朝篡位,用不着讲什么理,连根铲除就是了。”
持 盈的话一则是为讨好太后,二则颇有含沙射影的意思。秾华看了她一眼,“贵妃才大安,不要太激动了。前朝的事自有官家处理,宫眷还是不议论为好。禁中娘子 多,莫弄得人人自危。昨天是个巧合,恰好逢舍酒,宫门大开。往后没有这样的机会,他要入大内也不容易。本宫已经吩咐下去了,命各处门禁加强戒备,娘子们可 高枕无忧。”
她端着架子一番义正言辞的话,娘子们都欠身领命。贵妃毕竟身份在那里,口无遮拦失了体统。不过她也不急,悠哉转了话 题,对太后笑道:“昨日乌戎使节来朝,带了些本国的特产,有温柑和甘棠梨,都分与各阁了。另剩下几张上好的狐皮,叫她们打理妥当,送与孃孃和圣人做氅 衣。”
正说着,钱十贯匆匆进来,风风火火的样子引人注目。见众多娘子在场,便放缓了步子向上揖手,凑到太后耳边道:“朝堂上出了 大事,怀思王先发制人,着朝服于宣德门上击登闻鼓。军头司欲拿下,无奈围观百姓众多,竟不能奈他何。怀思王上朝与官家对话,众臣都看着,紫宸殿中还有外邦 使节在场,官家发作不得。倒是未提及其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