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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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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找你爹爹诉苦。”

他却冷笑起来,“孃孃敢找爹爹,只怕我爹爹的亡灵不敢见你。彼时爹爹苦苦 哀求你莫伤显仁皇后,孃孃当着爹爹的面便赏她藤条,孃孃大概已经忘了吧!爹爹那时是病重,我却春秋正鼎盛,孃孃若一心逼儿忤逆,那么儿也只有谨遵慈命了。 把皇后的下落告诉我,过了今日,儿仍旧孝敬孃孃。若不告诉我……”

太后拍案而起,“不告诉你又如何?不怕天收了你,你只管要老身的命罢。”

他 当真是气冲了头,什么都不顾了。满脑子都是她,不知她现在究竟在哪里。她怕黑,怕寂寞,他想起这些便痛断了肝肠。太后行事他知道,当了圣母,开始苦心经 营,韬光养晦。可是她骨子里的手段别人不知道,他这个做儿子的最清楚。他害怕,怕她难为秾华,甚至怕她杀了她。越想越焦急,眼中几乎沁出血来,一字一句 道:“皇后有个三长两短,我就杀光这禁中的人,给她陪葬。”三尺青锋倏地落下来,帝王佩剑削铁如泥,只一眨眼,便将她面前食案砍成了两截。

太后受了惊吓,跌坐回矮榻上。近身的两个尚宫见势不妙低低唤她,向她做眼色,示意她作罢。反正也未将李秾华如何,官家这样急赤白脸的,看来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大不了把人还给他,别太伤了母子情分,求个太平吧。

她知道其中厉害,但却纳不下这口气。怪道人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如今可好,娶了媳妇还要杀娘呢!

她捂着胸口发狠指他,“让你的臣工们来看看他们的陛下是个什么样子,被色相迷住了双眼,不孝不悌,堪比桀纣!”

他说:“我一心要做个好皇帝,若哪天我无道,也是孃孃逼的。把我的人还给我!”他往前进了两步,“把我的人还给我!”

他的样子让她感觉陌生,她几乎要认不出他来了。这就是她的儿子?她不可思议地望着他,“得意,你当真是疯了。”

“我疯与不疯,全看孃孃的意思。”他一再地重复,“把我的人还给我,现在!马上!”

录景看不过眼,跪下向上磕头,“母子连心啊太后,您忍心看官家这样煎熬么?眼下正值攻城的紧要关头,太后令官家分心,导致功败垂成,太后就是大钺的千古罪人。臣一片赤胆忠心为太后,太后千万三思。”

其实官家的固执有一大半是随她,认准的事,哪怕撞个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看来是躲不过去的了,所幸留了余地,要是当时一不做二不休,将李秾华杀了,接下去禁中恐怕真要招来一场大劫了。

她叹了口气,正想松口,秦让从殿门上连滚带爬进来,嚎啕道:“官家快救圣人吧,是臣无能,被人捆绑起来扔在了围房里,到现在才挣脱出来……官家拿住郑陆两位尚宫,是她们领人来的。圣人在何处,她们一定知道。”

他调转过视线来,双眼野兽似的眈眈盯着她们。门上涌进四个班直,不等她们讨饶便将她们押住了,两个尚宫回过头哀求太后,太后知道这场闹剧演不下去了,摆手说罢,“上辈子不知作了什么孽,竟让我摊上这样的儿子!领他去,把他的宝贝还给他。”

众人大松了一口气,好了,寻回来便不会有事了,否则这些人的性命,只怕今日都要交代了。

两个尚宫忙福身领命,“请官家随婢子们来,李娘子在永巷,安然无恙的,官家且放宽心。”

他没见到人,眼下谈宽心还早。掷了剑,拱手对太后作了一揖,“请孃孃一同前往,以安抚皇后。”

安抚不过是客套话,他是要她向李后赔礼,经过了这件事,以后便没有脸面再作梗了,他的皇后就可高枕无忧了。

太后咬嘴钢牙,却也无奈,看他这半疯半癫的样子,委实有些吓人,只得唤人拿斗篷来,披上了随他们一道往永巷去。

夜 里起了雾,雾霭沉沉,三尺开外便看不清人。内侍挑着灯笼在前面引路,可是越走越令人觉得心寒。他从没有来过永巷,原来这巷子竟有那么深,仿佛通到地狱的最 深处,黑暗和阴森像河水一样漫过头顶,令人窒息。他心里急切,连呼吸都在颤抖,不敢想象她被关在这种地方会有多害怕,多无助。他触摸不到她的恐惧,倾其一 生都难以弥补她了。

男人厮杀不过头点地,女人的残忍是钻心的,可怖到极点。他暗下决心,待找到她必定给她一个交代。他一直在计较 军政上的得失,让她无端受了那些苦,现在回想起来又悔又恨。和她相比,那些东西算得上什么?他堂堂的男人,居然要靠她的牺牲来成全,这样的江山到手又怎么 样?君临天下又怎么样?

种种负累逐一丢弃,想透彻了,他要把她失去的还给她。不管满朝文武如何反对,都不能改变他的决心。明日!明日天一亮就昭告天下,他要复她的皇后位,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分开他们。

可 是计划得再好,也只是他的妄想。到了那间关押她的暗室外,夹道里一人横卧于地,是奉命看守的黄门。班直蹲下查验,那黄门身体僵硬,早已经气绝多时了。他听 了,脑子里嗡地一声便炸开了。仓惶跑进门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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