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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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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便是让这油纸伞易主,开脱成是旁人送给魏居瑞的。

这个谋划倒也不难,只要宋谨言开口,声称这把伞是长安王遗留在他宫中,后来又借给魏居瑞遮雪用的,便也说得过去。

但这个理由过于牵强,也仅仅是能说的过去而已。

朝堂上的臣子都不是傻子,这样的理由,只不过是明面上给魏居瑞开脱了罪名,实际到最后,还是会与其他新臣生出嫌隙。

有些亏了。

秦不闻了解宋谨言,他应该也想到了这一点,只不过这到底算不上什么上策,他应该会有所权衡。

另一种方法,便简单直率了。

法不责众。

魏居瑞那里有长安王旧物,归根结底,是宋云泽想要借题发挥。

但倘若从别的臣子乃至他的府中,都搜罗出长安王旧物,那么魏居瑞的这把伞,便不算什么了。

釜底抽薪,把这水搅浑,宋云泽便不能从这浑水里抓鱼了。

敲定主意,秦不闻勾勾唇角,把玩着那透润光泽的黑子,在石桌上转圈。

听季君皎的意思,他好像已经知道,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稳固宋谨言帝位了。

她倒是不担心季君皎会泄密,只是这么多年,最大的秘密被人毫无防备地揭开,秦不闻心口涌出几分莫名的情绪。

如果季君皎最终注定会知道真相,她当时还会选择瞒着他吗?

还是会的。

她不希望有人与她共同承担风险,这是她的死路,她自己走到头便好,不需要别人为她承担危险与责任。

这太自私了。

乱七八糟地想着,秦不闻伸了个懒腰,准备等天黑。

她要去长安王府再寻些旧物回来。

也不知道小鱼和宫溪山怎么样了,他们看到她留的信,应该会离开京城,回无悔崖底等她。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事情还不算太糟。

清越来找秦不闻时,临近傍晚。

秦不闻正想着要想个什么办法混出去的时候,清越拿着一身夜行装,送到了秦不闻手上。

秦不闻瞪大了眼睛,一脸错愕:这是什么意思?

清越挠挠头,憨厚地笑笑:姑娘,大人的意思是说,您想做什么就去做,他不会阻拦。

秦不闻挑眉:他不怕我逃了?

清越摇摇头:大人说,魏老出了事,您不会这个节骨眼儿逃走的。

秦不闻:

搞得好像他有多了解她一样

虽然这样念叨着,秦不闻还是默默地接过了清越递过来的夜行装:我今晚要出府一趟。

清越没有多问:好。

换好衣裳,秦不闻抬步欲走,却莫名的,在走之前又转向清越:季君皎他还说了别的什么吗?

清越笑:大人说,姑娘您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天塌下来,有他顶着。

秦不闻轻笑一声:我又不会惹祸。

这样说着,秦不闻却是一个提气轻身,纵身离开了文渊阁。

--

长安王府。

这里已经许久没人来过了,秦不闻轻车熟路地进了书房,挑拣着刻有长安王徽印的物件儿。

想当年长安王秦不闻狂妄得没边儿,这京城但凡是算得上珍奇的宝贝,先是经她之手,后才能入宫,到宋谨言手上。

秦不闻十分喜欢在她的物件儿上刻上徽印。

她长安王府的徽印,是一个龙飞凤舞的秦,字,整个京城,不,整个曜云,独她一位异姓王。

但凡是刻上秦字徽记印,便是她秦不闻的东西,谁都抢不走。

搜罗完书房,又去了卧房,库房落了锁,秦不闻没钥匙进不去,只能就此作罢。

她拿的都是些小物件儿,藏也好藏,搜完之后,秦不闻推开卧房门,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秦不闻听到了正堂内传来的声响。

满座嗝、十万八千客

不敬神佛只敬我!

这声音

好像是宋谨言?

秦不闻皱了皱眉,朝着正堂的方向走去。

秦不闻,我很笨的。

正堂的烛火亮着。

长安王府的规制,是按照宋谨言的皇宫建造的,当时为了建造这长安王府,秦不闻可是被不少大臣参奏呢。

而如今,那形似金銮殿一般的正堂,秦不闻便见一少年跌坐在主位的太师椅旁,醉眼迷离。

他手上拿着一坛酒,迎着月色,仰头豪饮。

他抱着酒坛,不知想到了什么,轻笑一声:我总是觉得,即使你不在,我也能处理好一切。

说着,少年有些沮丧地垂下头颅,就连他身上那明黄色的长袍,也黯然失色。

可是,我好像不行

宋谨言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委屈又自责。

月色寂寥。

烛火掩映下,秦不闻似乎看到少年的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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