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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案定(1 / 2)

车上下来一位锦衣少年,脸色傲肃,看都不看守门的护卫,直直走向门内。

守门护卫拦了拦,“敢问使君有何指教?”少年看向他,报上自己的身份和目的。

廷尉所里,隽武正在翻三位令史的详细册案,官卫匆匆来报,“京兆尹,济北世子已在官署门外,欲参与廷审。”

“济北世子?”隽武不解,但还是允其进入。

陆玉在一侧听闻反而揪紧了心。

这就要结案了,江永来此做什么?这个少年一直不喜欢甚至恨陆玉,他这个时候来若是煽风点火……

江永进入廷审所,微昂着头,一股子傲气,但还是出于礼节性地拜了一拜,“我今日来此,是听闻余回一案,来作证的。”

陆玉盯紧了他。

“当日陈讲师赶到现场前,我看见了全过程。”

“陆睿没有动过余回,是余回自己突然倒下去的。”

陆玉诧异地看向江永,而后欣喜漫上心头。

隽武按例询问,“当日你怎会在案发现场附近?”

“我去讲师谒舍交课业,准备回学室,路经那边看见了陆睿和余回。余回似乎要打人,我本想若是动起手来我便去拦一拦,但是他没动手,而后脸色不好,倒在了草丛里。”

“后来陈讲师过去了,我也不想操心此事,便回了学室。没想到他死了…………”

陆玉对江永微笑,感激地点了点头,江永根本没看她。

如今证人死因俱全,隽武接过身旁司录参军完整记录下的证词,和验尸册案放在一起。

“既如此,余回死因已明。也无比对手印的必要性。案发当日,陆睿虽与余回同在一处,但未做出实质性伤害。”

“此案结案。余回旧疾复发致死,陆睿无罪释放。”

“秦尚书令可还有异议?”

“……无。”

而后,余夫人大哭着扑到余回身上,“回儿,你终于不用受苦了……”

陆启飞烟的镣铐被解开,善舟扑到陆启怀里,“太好了……”

陆玉起身道谢,“多谢京兆尹明察秋毫,还小侄清白。”

隽武点头。

结案需各方在案简上签字留档,江永只是证人,简单签字留名后便离开。

江永出了官署的大门,登上马车,车帘处有人掀开帘子望了望,很快落下车帘。世子马车缓缓驶离官署。

余回遗体连同棺木被抬上尚书令府的马车,余夫人抚着棺木,红着眼冷冷道,“父亲满意了?回儿连头七都没过,一路颠簸折腾,你想要做的,什么也没做成。”

秦尚书令闭了闭眼,“回儿身体不中用不能怨别人,能在最后用作他处也算没白疼他一场。”

“他是你的外孙,哪怕是死了也要被作为斗争的工具吗?你都要退下来了,朝堂那些事要和你无关了,何必多此一举管这些事!”余夫人情绪激动,被丈夫握紧了手。

“若是没有当年信忠侯拔擢,何来今日的秦家。”

“信忠侯都不是信忠侯了,人家都退下来不做官了,现在做爵位公,自在逍遥,你的心意,人家看不到!”余夫人毫不留情泼冷水。

“苏相梁王已经不是只生嫌隙这般简单,他二人将来有一日必要决出胜负,只能站稳一人。苏家虽犹盛,但难久盛,已有趋落端倪。我受恩,不能不报。”

“要报你自己去报!”余夫人止不住眼泪,趴在余回棺木上流泪。

“罢了,罢了。”秦尚书令叹气摇头,望了望棺木里的余回,整理了下孩子的衣襟,“送回儿回去,好好安葬吧。”

……

世子马车。

“话说出来后轻松些了?”江展倚着凭肘,对江永道。

江永神态轻松,点点头,“嗯。”他低下头,“帮陆家作证,长兄会恨我吗?”

江展揉了一下他的脑袋,“怎么会,为什么这么想?之前一直没有出面,是在顾虑我吗?”

江永有些别扭,“嗯。但是,安梁王是安梁王,陆睿是陆睿,陆睿没有做过。师长说的对。我也不想眼看着同窗被冤死。”

江展大笑,“这不是很好吗,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为或不为皆凭心。你想做什么便去做。走了,回府,祖母知道了也会欣慰的。”

……

回到陆王府,陆玉让人烧洗澡水,吩咐庖厨做顿丰盛好饭,催着陆启夫妇二人先去沐浴,洗去一身尘埃。善舟揪着陆玉的衣襟问,“三叔,我没事了对吧?他们不会再来找我了对吧?”

陆玉点点头,问,“你怕吗?”

善舟认真思考,“还好。反正那天我没动他。”

陆玉把善舟送到沐室,吩咐府中照顾善舟的卫媪帮善舟洗澡,卫媪是府中的老侍女了,照顾善舟多年。

“你也洗洗澡,洗完了过来吃饭。”

“好。”善舟乖乖应道。

卫媪给善舟擦澡,善舟蹲在池子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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