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脱力,直接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气还没喘匀,就听到稳婆尖声惊叫,“小姐,小姐没,没气了!”
孟娘子浑身一激灵,垂死病中惊坐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但见其中一个孩子面色乌紫,小胸脯不见半点起伏。
孟娘子脑子“嗡”地一炸,眼前发黑。待回过神来,手指已本能探进婴儿口中,指节一勾,刮出半指黏腻的羊水。
她不及擦拭,俯身便含住婴儿口鼻,狠命一吸。
“呸!”一口浑浊的黏液吐进铜盂,溅起细微的水声。
“托住头!”她向发愣的稳婆厉喝,左手稳稳垫在婴儿颈下,将其小脑袋微微后仰。右手弓起如雀舌,在那巴掌大的背脊上“啪啪”轻叩两下。
“哇——”一声细若游丝的啼哭钻出喉咙,像只湿漉漉的小猫在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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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雁冰听得真切,时安夏唇间溢出的呓语支离破碎。
唤出“青羽”时裹着血气,忽又转为尖锐的“三三”,尾音尚未散去,竟化作一声凄厉的“骗子”。
染血的指甲抠进床褥,喉间滚出几句晦涩语,似古调又似咒文,连最精通各地方的梁雁冰都辨不明半字。
但这时梁雁冰只一心止血。
孟娘子亦以推宫手法相助。二人合力救治,银针与掌力交错,终在更漏将尽时堪堪止住崩漏之势。
孟娘子忽按住时安夏寸关尺三部,眉头舒展,“脉象现了!”
她急引梁雁冰之手共诊。
两只沾血的手交叠在苍白腕间,但觉尺脉沉而滑利,如珠走盘,脉虽弱却渐生和缓之意。
二人均重重舒了口气。
时安夏幽幽似醒转,目中却茫然。
梁雁冰掌心触到微弱却规律的胎动,是双生子在腹中相携而振,眉头也舒展开来,“公主,现在孩子心跳如擂鼓。你要撑着,咱们再努努力,孩子就能生出来了。他们也在努力呢!”
时安夏睫羽轻颤,在汗湿的锦枕上洇开深色水痕。她唇瓣微启,却只呼出带着铁锈味的气息。
剧痛再临之时,她已如风中残烛,汗湿的指尖死死攥着那个被摩挲得发亮的木刻娃娃。
她手指一点点松开,又一点点握紧。
唐楚君和姚笙终于被准许进屋来陪着女儿,一边一个。
二人都是两眼布满血丝,所有关注点都集中在女儿身上。那个精气神十足的小外孙被忽略得彻底。
大年初一辰时,时安夏再添两女。
生这两个孩子时,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恍恍惚惚间,人还在半梦半醒之中,孩子便落了地。
可两个小丫头实在太小,跟猫崽似的,细弱的哭声像刚破壳的雏鸟,不仔细听都听不见。
连稳婆都慌了手脚,捧着她们不知如何是好,生怕一个不小心,指头稍重些,就把娇嫩的小人儿给捏碎了。
“娇哦!”孟娘子凑近了瞧,眼里泛着热切的光,嘴里不住念叨,“有气儿就好,有气儿就成。”
两个小丫头全程闭着眼睛,皮肤红红的,皱皱巴巴,像两个袖珍小老太太。
给公主接生,简直比自己生孩子还累。孟娘子浑身脱力,直接瘫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大口喘气,胸口剧烈起伏,连手指头都懒得动一下。
气还没喘匀,就听到稳婆尖声惊叫,“小姐,小姐没,没气了!”
孟娘子浑身一激灵,垂死病中惊坐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
但见其中一个孩子面色乌紫,小胸脯不见半点起伏。
孟娘子脑子“嗡”地一炸,眼前发黑。待回过神来,手指已本能探进婴儿口中,指节一勾,刮出半指黏腻的羊水。
她不及擦拭,俯身便含住婴儿口鼻,狠命一吸。
“呸!”一口浑浊的黏液吐进铜盂,溅起细微的水声。
“托住头!”她向发愣的稳婆厉喝,左手稳稳垫在婴儿颈下,将其小脑袋微微后仰。右手弓起如雀舌,在那巴掌大的背脊上“啪啪”轻叩两下。
“哇——”一声细若游丝的啼哭钻出喉咙,像只湿漉漉的小猫在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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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雁冰听得真切,时安夏唇间溢出的呓语支离破碎。
唤出“青羽”时裹着血气,忽又转为尖锐的“三三”,尾音尚未散去,竟化作一声凄厉的“骗子”。
染血的指甲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