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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档头吓了一跳,他只觉得眼前一花,还来不及反应,魏忠贤那一双细细长长,犹如针芒的眼睛已经近在眼前,吓得三档头一声尖叫。
三档头被他突然冲得这么近,那张弓搭开的箭头被魏忠贤身子挡在了一侧,魏忠贤鬼魅般抬手抓住他肩头,一股真气透入,三档头顿觉肩井穴一阵酸麻,右臂再无半分力气,手指一松,那枝慑魂箭破空锐啸而去。
魏忠贤阴阴一笑,右手一抬,长着长长指甲的食指倏地洞穿他的咽喉,望着他不敢置信的目光狞声道:“不识时务!”,说着抽出食指,左手一扬,将他的尸体象一截破麻袋般抛了出去。
三档头那脱手一箭斜斜飞出,正射向林中的吴天德,吴天德眼见利箭射来,正要闪身避过,忽地听到背后有脚步声传来,有人叫道:“天哥哥”,吴天德知道是曲非烟到了,怕自已闪身一避,利箭将她误伤,连忙拔出刀来,使出卸字诀,用巧劲将那枝箭一拨,利箭转向,噗地一声扎进一棵树中,箭尾雕翎嗡嗡直响。
魏忠贤麾下西厂侍卫甚是机警,已有二十余人转身将弓弩对准灌木丛,喝道:“甚么人?出来!”。吴天德方才忙于避箭,未瞧见魏忠贤指毙东厂三档头的场面,此时见数十枝弩箭对着丛林,只得纵身跃出去,口中叫道:“不要动手!”
魏忠贤从袖中摸出一方雪白的手帕,一边擦拭着手上的鲜血,一边笑眯眯地瞧了刘公公一眼,就象看着已落入猫儿手心的老鼠,他听见身侧喝声,漫不经心地扭头一瞧,见是吴天德,不禁一怔,忙道:“不要动手!呵呵,原来是吴将军”
吴天德走到他面前,还未说话,两个人影自灌木丛后凌空团身翻了出来,落地后急急奔到他身侧,一左一右停在两边,左边少女一身湖水绿的衣裙,右边少女一身黑色紧身衣,一样亭亭玉立的身段儿,两张白嫩如玉的俏脸,正是曲非烟和蓝娃儿。
两名少女一样的娇艳如花,一样的英姿飒爽,绿衣少女身材较矮,手持长剑,黑衣少女苗条挺拔,提着弯刀,皮肤白晰如凝脂,深目高鼻,浑然不似中原人氏,魏忠贤见了唇边不禁浮起一丝会意的微笑。
原来这位吴将军偏好女色,只要他有缺点便不怕为自已所用。魏忠贤呵呵笑道:“原来还有吴将军两位内眷,失礼了。且待杂家解决了这朝廷佞臣再与将军叙旧”,吴天德听他说两位内眷,略有些尴尬,欲待辩解,魏忠贤已转身向刘公公走去,只得住口。
曲非烟俏目横了蓝娃儿一眼,瑶鼻中轻轻哼了一声,蓝娃儿见吴天德并未反驳,转目示威似地向曲非烟一瞥,神情无比得意。
刘公公见魏忠贤阴笑着向他走去,不禁心胆俱丧。他后退一步,忽地转身跪在轿前,磕头道:“佛爷,侍僧佛爷,您救救我”。魏忠贤一怔,他本以为这轿子是刘公公所乘,想不到轿中还另有人。根据他的情报,刘公公秘密潜出京城所带的心腹高手,现在已被自已追杀的差不多了,不记得他身边还有什么高手,居然可以让这位东厂厂督下跪求救,他在弄什么玄虚?
魏忠贤停住脚步,阴阴地道:“佛爷?刘公公临时抱佛脚是不是抱得太晚了些?”
轿中一个声音道:“刘公公,我是不会帮助你争权夺利的,在东厂这么些年,那些阴险勾当我已经看厌了。还是那句话,如果你肯隐姓埋名,退出权利之争,我便救你离开”。
刘公公忙不迭磕头道:“我听你的,我听你的,杂家隐姓埋名,退出东厂便是!”,轿中人呵呵笑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魏忠贤听二人一唱一和,说得有趣,忍不住嘿嘿冷笑道:“在我重重包围之中,谁有这么大口气,可以带着他离开?哼,蜉蚁撼树,不自量力”。
那轿中苍老的声音道:“我说带他走,便能带他走,你们东厂西厂,有什么人能拦得住我?”说着轿帘一掀,走出一个人来,魏忠贤眼中厉芒一闪,身形似鬼魅一闪,又倏地出现在他面前,手指伸出,插向那人双目。
只听哈哈一声大笑,恍若半空打了一个焦雷,也不知那人使了什么手法,魏忠贤进得快,退得更快,身子急急地弹射回来,脚下立足不定,蹬蹬蹬连退七步,直退到吴天德身边才勉强立住脚跟,他惊恐地大叫道:“放箭,快放箭!”。
这时那人一招击退魏忠贤,面上竟也露出古怪神色,惊奇地望着魏忠贤,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吴天德定睛瞧去,只见那是一个白发白眉的老头儿,鹤发童颜,也看不出多少岁了,这人身上穿着一身大红的僧袍,颈上挂了一串硕大的佛珠,可是顶上却不去发,真是说不出的古怪。
西厂的番子们听了魏忠贤命令,顿时弓弦颤动,数百枝利箭攒射向那白发白眉的古怪老人,前边几十个东厂的惨兵败将首当其冲,被弩箭射倒一片。
刘公公眼见利箭狂射过来,吓得面如土色。那白发老人哈哈一笑,忽地转身掩住了刘公公身子,身